“……”无人敢回答。
“王相,你的脸……”嬴政的目光落在宰相王绾脸颊上,发觉了几条细微血痕,像是被指甲划伤的,再看看其他几个近臣,不是伤在脸上,也是在脖子上,别提多怪异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总不会全都和夫人打架,还都打输了?”
诸卿脸上绷不住,益发缩头缩脑,唯丞相王绾执玉圭朗声道:“回大王,臣等不敢同夫人打架,都是被夫人打了!”
嬴政怒道:“岂有此理!何等恶妇,竟然不敬夫君,是谁给她们的胆量……”话音落想起什么似的,立马闭了嘴。
果然朝堂上数十名公卿大臣皆在瞬间抬起头,幽惧的眼神齐刷刷望向高坐在王位上的秦王殿下本尊。
刚修订没多久的《大秦律》对丈夫打骂妻子给予鞭刑惩处的规定,令被打的丈夫们不敢有丝毫反抗,因为律法并没有禁止妻子打丈夫。
眼见情势不对,嬴政将左中侯唤出来问话,可那修订律法的左中侯大人竟被打的更惨,连腿都一瘸一拐的。
嬴政扶额,无奈道:“律法尚不完善,下去重新制订吧,最好你以身试法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执行!”
朝堂上一阵窃笑,倒霉的左中侯再一次唯唯诺诺接了这个烫手山芋。
下朝后回到后宫,嫮儿即迎上来,奉上酒水给他解渴,见他闲暇,还一直在身边蹭呀蹭,娇娇软软的令他怜爱不已。
“今日朝上发生了件好玩儿的事!”嬴政本来从不和后宫夫人谈论政事,可这一桩着实好笑,就说出来逗着她玩儿。
嫮儿听罢果然娇笑不止,“为何妻子殴打丈夫不以同罪论处呢?这样不就没人敢犯禁了?”
嬴政摇头道:“那么重的刑罚用在女子身上会打死人的,此事就交给左中侯烦忧吧,只要他过了自己夫人那一关,大约也就出不了好大乱子了。”
难得有此闲暇,嫮儿自然也不会把此事放在心上,只陪着他饮酒解闷。这几日她时常去看武师教孩童练剑,不免对嬴政的宝剑起了几分兴致。嬴政见她喜欢,遂将宝剑拔出,握着她的手在禁苑的花树下舞起来。
他学的招式大开大合,教起夫人来却慢了无数倍。嫮儿身姿娇柔,又兼常年练舞,倒是很快就学会了如何运剑,招式也越练越快。
漫天流花遮掩着两人舞剑的身姿,花幕中却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幻影静静地凝视着她,直觉上有那么一瞬巫山神女的灵力冲破大楚巫的禁制又在体内觉醒了。
“嫮儿,你该走了!”巫山神女幽幽道:“去塞外,把东西取回来!”
嫮儿忽觉一阵头晕,脚步停滞倒在嬴政怀里。
所幸太医来看过并无大碍,嬴政放心不下,当晚很早就在她宫中歇下。
嫮儿殷勤侍奉,嬴政恐她身体不适,比起平日有所克制。
到了夜半,嫮儿醒过来想要悄悄下床。
“嫮儿——”嬴政并未睡熟,唤了一声抓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嫮儿瞬间低下头不敢去看他,随口扯谎:“口渴!”
嬴政起身对门外喊道:“来人——”
他一手抱着嫮儿,将内侍送来的解渴的茶水喂给她喝,喝完之后又抱她躺好。
嫮儿眼波流转,想来是自己屡次出走,他现在益发警觉了,遂将一双藕臂缠上他的脖颈,柔声唤道:“大王……妾……睡不着!”
嬴政诧异,不待询问嫮儿的花唇已经贴上来,与他唇舌纠缠。非但如此,还居然欺身上来,玲珑小手去解他的衣带。
嬴政血气上涌,褪下她的寝衣翻身将她压在枕上,没有温柔的抚慰,只有进犯。
嫮儿吃痛,却不退缩,咬他的唇,纠缠更紧。
挑衅是吗?还是在床上!
嬴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此,怎能教她失望?
他将留存的几分力气尽数用了出来,嫮儿勉力支撑片刻,声音近似呜咽。
现在求饶可有些晚了!
嬴政益发得意,连半分顾及也没有,肆意成全自己……
只是这一场当真疲累,他很快就睡熟了,直到天亮才睁开眼。
转头瞧见枕边空荡荡的,心头一震,这才明白过来究竟是谁又成功挑衅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