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根本懒的猜。这种哲学式的问题,一万个人会有一万种理由。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让他去说他想说的。
「……」高桥主任讚赏的看了我一眼,很显然我这种态度很称他的心意。
「因为恶魔能实现『我们』的愿望,但是神不能。」
「……你们?」
「是的,我们,充斥着慾望的男人们。这些怪物们,不管怎么看都不像神的形象,只能说是怪物对吧?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加入圣爱教会了。因为在加入圣爱教会后,我们的愿望实现了。」
我们在这地下的研究设施中前进着,能够看到一隻又一隻的淫兽在干着一名又一名女人。虽然她们的样子看起来都很凄惨,却没有任何声音能够传到我们所在的地方来。
「性慾、金钱慾、占有慾、掌权慾,无穷无尽的慾望,只要加入圣爱教会,全部都可以得到满足。借助这些怪物的力量,让我们可以所向披靡,彻底掌控并且佔据这个世界。」
「母胎单身的处男在加入圣爱教会后,得到跟女人做爱的机会。职场失意的员工,加入圣爱教会后直接制裁无脑的上司。政治落败的政客,加入圣爱教会后,直接打败原本位于优势的对手。」
「至于我本人嘛……则是『求知慾』,我想要知道更多,更多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更多生命的奥妙,以及人类未来发展的演化方向。在加入圣爱教会后,我的慾望得到了满足,并且确信,就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高桥主任转过头来看着我,露出一个巨大且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在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无理性的疯狂:「过去的世界是错误的,未来的世界才是正确的。藉由我们的手,藉由圣爱教会的力量,我们将拨乱反正,让世界的演化与发展踏上正确的道路。」
唔哇……真是彻头彻尾的邪教氛围啊……
高桥主任重新往前走:「你叫做罗奇对吗?你的慾望是什么?只要是加入圣爱教会的人,都肯定会有慾望的。」
「…………」我的……慾望?
在这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菲欧娜的身影。
「只要是男人,会有的慾望也不外乎是那些东西:女人、金钱、地位、强壮的身体……如果不方便讲的话也没有关係。我们到了。」
「…………」虽然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被眼前的高桥主任给猜对了。而且还是第一个说中的:就是女人。
我们走到其中一个实验室前方,高桥主任打开了门,在门后的实验室有一个巨大的培养舱。充满未知液体的培养舱里面则是漂浮着一名全裸少女,在全裸少女身上贴满各式各样的管线,口鼻上方则是覆盖着氧气罩,这赫然是我所认识的佐藤光夏。
「全身二十八处骨折、叁处内脏发生破裂,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会死亡的。或许是因为锻鍊过五行鍊气的关係,或是其他原因,总而言之还是好好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呵呵……不过,如果不是你来了的话,或许她会觉得死了还好受一些呢。」
高桥主任一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一边操作着培养舱旁边的电脑。很快的,培养舱里面的不明液体迅速下降,那些管线一个一个从佐藤光夏的体表上剥离开来。在机器运作下,培养舱从直立式变化成横躺式,并且「嚓!」的一声,培养舱的舱门被打了开来。
「还你了。照着原路返回就可以,不会有人拦你。相对的,在你加入圣爱教会之前,不要进入原路以外的地方,否则的话……后果恕不负责。」说完,高桥主任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电脑萤幕上面,已经彻底不想与我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没有她能穿的衣服吗?」
「在这里,没有。」
「是吗?好吧。」我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全裸的佐藤光夏,然后一个人离开这间地下实验室。进入电梯,电梯上升,抵达地面,电梯门开,宛如帮我安排好离开路线似的,地面上的医院一样空无一人。
我怀中的佐藤光夏依旧是深度昏迷的状态,而且依照我初步诊断,她的身体情况远远说不上是康復,只能说是「刚好没死」的程度而已。这可不是光靠休息就能痊癒的伤势,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佐藤光夏迟早也会因为过于虚弱而死亡。
我进入其中一间病房,偷走一件棉被,将佐藤光夏给包裹起来。抱着她走出医院,双脚一蹬,直接跳到八重市立医院的屋顶上。我在医院的屋顶上瞭望着,自然的冷风从远方吹拂而来,却依然要比地底深处的冷气空调要温暖多了。
我拿出手机,拨打给早见晴美。
「喂!罗奇吗?你人在哪里?」早见晴美一个秒接,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哭腔。我知道没有人伤害她,她只不过是害怕的哭了。
「晴美姊,我没事,那个受伤的女孩子也没事。」虽然实际上完全称不上没事就是了。我扛着用棉被包裹起来的佐藤光夏,目光看向风花街的方向。
即使是在这深夜,风花街的光芒依旧是艷丽而璀璨的绽放着,宛如只有在这深夜才能绽放出她那风情万种的美丽。
「因为我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忙,所以今晚就先不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吧。」说完,我直接掛断电话,扛着佐藤光夏开始在屋顶与屋顶间飞跃着,往龙宫城所在的方向衝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