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协议达成,那我便随你们而行。但你们必须严守我的真实身份,一旦万毒宗得知风声,我自身尚且难保,更何谈护卫殿下?”高凌风郑重其事,对张之洞叮嘱再三。
“放心,你的秘密我自会深埋心底。你且在此洞中静养两日,届时自有人来接引。”张之洞言罢,与魏阳疾步离去,留下一串匆匆的脚步声在洞中回响。
及至岸边,张之洞忽然口吐鲜血,浑身真气激荡,面色霎时苍白如雪。
“张统领,您没事吧?”魏阳面色大变,慌忙扶住摇摇欲倒的张之洞,眉头紧锁,满眼焦虑。
“无碍大局,只是施展‘天地无极诀’耗尽了我的真元,加之强撑,略受内损罢了。”张之洞一边平和地说着,一边盘膝调息,企图尽快恢复流失的真气。
“平安就好,张统领若有闪失,我如何向父皇交代?”
魏阳心怀感激,未料张之洞竟甘冒生命危险,既为他出了口恶气,又成功招揽了高凌风,这份恩情令他心头暖流涌动。
然而,魏阳心头萦绕着一丝不解:张之洞为何要安排那位大魔头传授自己暗器之术,莫非他忘了自己根本无法修习《万蛊毒经》?
时光荏苒,不过片刻,张之洞的脸庞逐渐恢复了血色,见状,魏阳心中的石头才缓缓落地,“张统领,您没事了吗?”
“已无大碍,只是近日之内不宜调动真气,只需每晚以《无极真经》引导大小周天,十日后自能复原如初。”张之洞淡然言道。
“太棒了!”魏阳难掩喜悦,欢呼出声。
“这便是我无极宫无上心法之奥妙,即使身受重创,亦能保住性命,促使伤势飞速愈合。遗憾的是,接下来几日,我恐怕无法继续指导殿下的武艺了。”张之洞微微叹气,言语间流露出一丝无奈。
“无妨,那三式保命之技已足够我防身。区区皇子,又能有多少波折呢?更何况,还有高凌风在旁辅助。”
“这正是我所忧虑的,殿下切记,万不可修习《万蛊毒经》。此功虽能短期内实力激增,较之道家心法更为快捷,却会对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时日一长,连性情也会大为扭曲。”张之洞语重心长,再三叮咛。
“我明白,那些邪门歪道的功夫,我是断然不会去碰的。可若不学《万蛊毒经》,我能否随高凌风学习暗器之术呢?”魏阳满脸疑惑,问道。
“暗器技艺,并非依托特定功法,不过是运用内力的一种独特技巧罢了。《万蛊毒经》能让暗器蕴含剧毒,而《无极真经》则能极大增强暗器的威力。”张之洞耐心解释。
“原来如此,那个狡诈的大魔头,真是句句藏机。”魏阳冷笑,心中暗自盘算。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即刻返回宁德吧。游龙剑,请殿下收回。”言毕,张之洞解下腰间游龙剑,欲交还于魏阳。
魏阳却婉拒了这份好意:“张统领,游龙剑还是您留着吧,在您的手中,它方能展现出更耀眼的锋芒。况且,游龙剑作为无极宫三大名剑之一,由我这外门弟子佩戴,实有违宫规。”
“可是殿下……”
“如今我有削铁如泥的无双剑傍身,游龙剑就请张统领保管,也好让您在宫中更好地守护父皇。”魏阳轻轻抚摩腰畔的无双剑,眼神坚定。
张之洞点头默许,不再多言。二人遂策马扬鞭,向着宁德疾驰而去。
刚踏入宁德县城的边界,眼前便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繁华光景。此番热闹,非昔日难民潮涌之景,而是一辆不起眼的驴车缓缓行于街心,其上竟稳稳驮着一匹雄壮威猛的斑斓猛虎,惹得整条街道沸腾起来。
民众们自发地簇拥于道路两侧,孩童被大人高高举起,小脸兴奋得红扑扑,老少妇孺交头接耳,惊叹连连,好奇与惊异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社会画卷。
魏阳也被这奇观吸引,信步上前,不料驴车边驱车之人竟是故友李四儿!二人目光交汇,李四儿咧嘴一笑,爽朗道:“殿下,真是巧遇!这老虎,莫不是要为您护驾回府?”
“哎呀,你当真猎得虎豹?不必麻烦,不如送往县衙,让众人共赏。”魏阳含笑回应,眼中闪烁着对好友的赞赏。
抵达县衙,魏阳安排张之洞至后堂小憩,随即移步驴车旁,审视那所谓的“猛虎”。及至近前,才发现原来仅余一张虎皮,制作精良,栩栩如生,魏阳诧异道:“这……此为何物?”
“殿下,此乃家传秘技鞣制而成的虎皮,冬日垫于榻上,温暖如春。”李四儿满脸自豪,言语中透着几分匠人的骄傲。
魏阳轻抚其上,意外地细腻柔软:“触感颇佳,原以为会粗糙不堪。你家的手艺,果然非凡。”
“殿下,不止虎皮,虎骨我也一并带来,入药或是泡酒皆宜。还有更珍贵之物……”话音未落,李四儿从驴车上谨慎捧下一坛酒,置于魏阳跟前。
魏阳见状,半开玩笑半认真:“莫非,这酒中泡的是……虎鞭?”
“正是!此酒精髓所在,我还加入了枸杞、鹿鞭、鹿茸、海马等数味补品。”李四儿话未尽,已被魏阳打断:
“罢了,再说下去我怕是要失态。如我之前所言,目前并不需此物。”
“总有用得上的一日,好酒需陈,嘿嘿。”李四儿笑得意味深长。
“昨日若非天意,险些真就派上用场。李四儿,你的酿酒术实为不凡,待宁德重振旗鼓,我助你开一间酒馆,将虎鞭酒发扬光大,说不准能财源广进。”
魏阳本是戏言,未想日后宁德重建,融合古今酿酒技艺,加之独特养生之名,虎鞭酒竟风靡大魏,供不应求。
此刻,二人尚未预料到未来风云,李四儿笑道:“殿下说笑了,此酒乃拙荆之功,再辅以白神医古方。”
“好,玩笑到此为止。深知此物价值连城,县衙银根紧缩,先付五十两作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