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轻轻颔首,回忆起曾亲眼目睹的那些简陋而古朴的潜水器具:它们由厚实的牛皮缝制而成,用以防水;还有借羊皮囊存储氧气,以口衔呼吸管的原始氧气装置。
“只是,这般采珠人的装备,怕是只能维持在水下约莫半刻钟便需换气,是也不是?”魏阳提出疑问。
赵安东赞同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柴郡生则轻轻叹了口气,言道:“如此看来,我们唯有事先推测铁甲船可能经过的航道,提前将‘水底惊雷’布置于海底礁石之上。待到探子发现敌船踪迹,再遣派潜水技艺精湛的渔民接近,伺机引爆。”
“此计虽可行,但若倭寇迟延数日方至,‘水底惊雷’岂能久泡水中?即便不漏水,水压之重亦非长久之计。”魏阳面露忧色。
柴郡生深以为然,目光投向海面,轻轻一叹:“殿下所虑极是,若能确切得知倭寇来袭之期,自是最好不过……”
“或许有个人能掌握情报!”魏阳望着废弃的港口,忽地忆起一人!
“殿下指的是?”柴郡生急忙追问。
“那位自称东海飞龙的拓跋骏,那三门火炮正是他从扶桑所得。他定然知道与鲁南风勾结的倭寇首领的行踪。”
魏阳决定再度联络东方震,请求其帮助联系拓跋骏,以探知近期倭寇铁甲船的动态。
“此事就有劳殿下了。”柴郡生感激地拱手道。
魏阳自信满满地点头:“无须挂怀,一切交予本王便是。”
“若此番也能顺遂解决,那柴某之前所提出的平倭三大策略,几乎悉数实现……”柴郡生望着波澜壮阔的海面,感慨万千。
而魏阳则轻声叹息:“可惜第三条平倭之策尚未达到预期。本王原计划招募七名武者,现今除了袁旺、牛大山、恶通天,即便是加上尚存变数的高凌风,也不过四人。”
“殿下,若萱愿成为第五位武者!殿下赐予的倾城剑至今未尝血,正可借此机会以倭寇首级试其霜刃锋利!”章若萱言毕,抽出寒光闪闪的倾城剑,英气勃发。
魏阳望着她手中的利剑,忽有所悟:“我想起来了,其实还有一位武者,他已抵达宁德……”
“此人是谁?”章若萱归剑入鞘,好奇问道。
魏阳神秘一笑:“或许不久你便会知晓他的身份……先不提这个,距倭寇来犯仅剩十日,不知火疯子与小木匠那边情况如何?对了,木匠村来的人还在吗?唤他们过来询问一二,免得我再跑一趟。”
“他们仍未离去,我即刻安排。”柴郡生应承下来,随即吩咐士兵将木匠村的村民们带来。
然而,当魏阳转身望去,不由得心中一惊——木匠村众人的眼圈竟似更加乌黑,若非脸色尚好,倒真有几分国宝熊猫的模样。
“火疯子和小木匠改进火炮的进展如何?”魏阳直接问出,孰料几位木匠村的村民面面相觑,久久未答。
“怎么回事?难道我说的是外语不成?”魏阳满面困惑,看向柴郡生。
柴郡生无奈苦笑:“殿下有所不知,木匠村的乡亲们大多因长年作业,听力受损,您的声音稍低,他们便难以听清。”
“我懂了……”魏阳苦笑中带着无奈,深深吸了一口气,响亮地呼唤:“贵村的孙里正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