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萱起身整理衣物,满眼狐疑地盯着魏阳,“魏阳,你……你恢复正常了?”
“你就当我是糊涂一场吧。刚才多有得罪,关于两年前的事,我向你道歉。那时我头脑不太清醒,并非有意冒犯于你。”
魏阳诚恳地说着,没有再假装愚钝,他知道那样只会让章若萱更加反感,甚至可能重燃杀机。
“今日之事,我也向你致歉。我章若萱恩怨分明,魏阳,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必定相报!”章若萱豪爽地拱手道,颇有江湖儿女的风范。
魏阳也拱手回礼,“如此,我们算是不打不成交了。将来我去幽州,说不定还真得求助于你们都督府呢。”
“你要去幽州?”章若萱好奇地问。
魏阳正欲解释,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打扰九皇子了,请问您见过我家小姐吗?”
章若萱闻言微惊,低声对魏阳说:“是欧阳叔叔的声音,魏阳,那今晚的事……”
“放心,今晚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试图刺杀我,也不会提你被守陵老人吓得昏倒的事……”魏阳笑道。
“原来不是鬼,真是太好了……”
章若萱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丝女儿家的娇态。
魏阳看得有些出神,章若萱轻咳一声,正色道:“咳,我作为幽州大都督的女儿,自然不是怕鬼,只是对未知保持敬畏之心。”
“我理解,其实我也差点被吓得晕过去。章小姐,先擦干头发和脸上的雨水吧,免得着凉。”魏阳边说边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手帕。
“多谢,九皇子,那若萱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章若萱微笑还回手帕,转身离去了。
魏阳握着那块湿漉漉的手帕愣了半晌,本想追出去给她送伞,却发现章若萱和欧阳羽已不见踪影。
魏阳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回到房内换上干净衣物,躺在床上,枕边的手帕上还留有她的淡淡香气。
经过一天的紧张,加上连日熬夜,魏阳很快就在雨声中沉沉睡去。
然而,在京城的另一端,有人却注定要度过一个无眠之夜……
深夜,顺德街尾,遮风酒楼悄然伫立。
一间隐蔽的包间里,一身朴素打扮的魏丕与御史台的陈宣相对而坐,手中黑白棋子交错落下,窗外风雨交加,成了他们对弈的背景音乐。魏丕目光穿过昏黄的灯火,望向窗外倾盆大雨,眉宇间拧成一团,缓缓开口:“陈大人,今日寒食节的宴席,实则暗潮汹涌,父皇布的局,步步惊心。”
“皇上的心机与权衡之术,深不可测。勿忘二十年前,先帝龙驭归天之时,看似最不受宠的皇弟,却以雷霆万钧之力,一击击败太子与众皇子,迅速执掌京城,登上大宝。”陈宣低沉的话语中带着回忆,目光穿透雨幕,似乎能看见那段历史的血雨腥风。
“哼,若非外祖父当年身为左丞相,总揽朝纲,父皇哪能如此轻易夺权。可今日种种迹象,父皇似有卸磨杀驴之意,而且一并要除掉的,还不止一个。”
魏丕愤愤地敲了下桌面,语气中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