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眼睛一亮,声音都雀跃了几分,“是,奴婢这就去!”
眼瞧着苏子跑出去,方许目光一转,看向白及,“你去找些说书人,越多越好,只传长公主驸马明面亡故,暗地在府受尽凌辱,让他们煽动百姓情绪,此事发酵的越大越好。”
话落,方许理了理衣裳,幽幽道,“天渐寒凉,也该冻死一些跳蚤了。”
白及会意,低声道,“夫人放心,奴婢定将此事办的稳妥!”
两个婢女相继离去,屋中只留下方许一人。
方许高座于上首,嘴角含着淡笑,轻轻抿了口茶。
邵家
屋内传来瓷器落地声,旋即响起男人的怒喝。
“你说什么!”男人身型矮小,大腹便便,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一条缝,此时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跪在面前的小厮。
小厮不敢含糊,扬声道,“老爷,永诚候府把咱们给告上官府了!”
男人身子晃动,面色煞白,一把捞过旁边早已吓傻的妇人,扬声质问道,“你不是说已经同永诚候府致歉了吗!”
“是…是啊老爷……”妇人也白了脸,腿脚发软,“妾身还附上了一箱银子,有五百两呢……”
男人眸子通红,咬牙问道,“那箱银子……你有亲眼看着永诚候府的收下吗?”
妇人一顿,僵硬的摇了摇头,惊吓之余,说话都有些结巴,“妾……妾身根本没见到永诚候夫人,她只差下人来回绝,让妾身回家去,妾身想着没见到人…银子就…就拿回来了……”
“贱人!”男人一把将她推搡在地,扬声骂道,“妇人之仁!”
“永诚候夫人没见到邵家诚意,自然是耿耿于怀,怎么会肯善罢甘休?”男人眼眶通红,指着妇人吼道,“都说好妻旺三代,娶你进门,怕是要将我邵家几代都搞垮!”
邵云志听到声响,从外头冲进来,刚一进门,就瞧见了神色癫狂的父亲,以及瘫软在地呜呜直哭的母亲。
“父亲!”邵云志大惊失色,冲到母亲身前,“您这是做什么?母亲伺候您多年,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吗?”
“苦劳?”邵腾云指着面前的二人,“我怕是只剩下苦笑了!”
“我是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别跟永诚候府斗,你们娘俩不听,偏要去踩人家谢黎,说什么在会考上能少个竞争对手。”邵腾云脸色发青,怒目圆瞪,“现在好了,人家反告你一手栽赃!”
邵云志呼吸一滞,喃喃道,“怎么会……不是都去道歉了么?”
“那要问问你的好母亲!”邵腾云只觉得血气上涌,“贪小便宜,吃了大亏!”
“咱们家是要娶公主的!”邵腾云急得直拍大腿,就差哭出声了,“驸马爷入仕,这是触犯了皇上亲定的国法!”
“你不仅要入大牢,还会牵连全家!”
邵云志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回过神后,慌忙拉住邵腾云的衣角,哭诉道,“父亲,您得救救我呀父亲!”
邵腾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狠厉,“事到如今,只能拼命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