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则谊极少去KTV,除非酒店同事邀约,除此之外她宁愿去电影院也不来KTV这样嘈杂之地。她也觉得姐姐这样一板一眼的人更应该极少来KTV消遣才对,却不想姐姐唱起歌来却惊为天人。
“姐,没想到你是麦霸诶。”
苏则谊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她看到点歌页面一排的周杰伦、孙燕姿之类的老歌,苏则情都极为擅长。切歌的缝隙,苏则情却得意道:“姐姐以前也参加过校内的歌唱比赛,好吗?”
“对哦,可是后来,我记得你没拿到名次啊。”
苏则谊无心一提,本想着打趣姐姐几句,谁想姐姐眼里黯了黯说:“那是因为,那天你发烧了。妈妈着急去外面工作,只能我留在家里照顾你,因此我便放弃了总决赛的机会。”
苏则谊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心中有几分愧疚,又说:“姐,对不起。不过,今天你就是歌唱比赛的冠军了。”
苏则情负责唱歌,苏则谊也难得放松地喝酒。直到深夜,二人东倒西歪地倒在了沙发上,苏则谊才眼睛有几分迷茫地捞起在透明钢化玻璃矮几上噗嗤噗嗤作响的手机。
她“喂”了一声,听到是陆姿的声音,笑呵呵道:“阿姿,我和姐姐在KTV唱歌,你要不要来?”
“喂——”
她听到对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独自一人持着手机走出了包厢,又察觉到听筒那边有些异常。大声叫道:“陆姿,陆姿你怎么了?”
很快对方挂了手机,苏则谊酒醒了大半,忽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正常,再次回拨出手机,这一次等了许久,陆姿才接起了手机,苏则谊再次喊了几声“陆姿”,紧接着她听到了听筒里传来了不正常的撞击声,接着是陆姿微弱的呼叫声“救命——”
苏则谊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立刻推开包厢的大门,大声喊道:“姐,陆姿出事了。”
二人连忙出了KTV,上车的过程,他们又分别报了警和通知了江宋渝,江宋渝今天在邻市出差,和陆姿打了电话说今晚得过个夜,现在他已经在赶回的途中。苏则情隐隐有些不安道:“陆姿,接电话了吗?”
苏则谊摇了摇头说:“没接。她还怀着孕呢。要是……”
“则谊,现在不是胡乱猜测的时候,宋渝说了陆姿最近在忙雪如的离婚官司,很可能在事务所。如果在事务所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苏则情尽力地让苏则谊心情平复。
苏则谊喝了酒,开车的人只能是苏则情,苏则情把车开的风驰电掣,而坐在一旁的苏则谊揉了揉头发,神情沮丧,一颗心悬着很是不安:“可是她在听筒里对我喊得是救命,不会错的。”
苏则情不再说话,苏则谊则一路上不断地同陆姿取得联系。很快二人到达了事务所附近,苏则情泊好了车,二人下了车,整幢事务所大楼已经熄了灯,苏则情看到了写字楼一楼的保安室的灯还闪着,她推门而入,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中年大叔独坐在办公桌前。
苏则情连忙问道:“请问你看到十六楼律师事务所的陆小姐吗?”
保安大叔昏昏欲睡,好一会儿才晃过神说:“哦,陆律师啊。她半个小时前就走了啊。”
“她最近好像特别忙,每次啊都是写字楼最后走的人。肚子都那么大了,也不早点回家休息……”
后面的话,苏则情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听,拉着苏则谊出了保安室。
夜色下,雾气笼罩,两姐妹彻底失去了方向。
苏则谊眉头一拧,心慌不已,失了心魄。还好苏则情此时还算冷静,她淡定道:“我们四周找找,则谊你先不要着急。
”
两人分头行事,苏则谊去写字楼南面的街道寻找,而苏则情去写字楼西面的居民楼问问。苏则情按照导航找到了居民楼,边打陆姿电话边在各个小区寻找。就在她大汗淋漓,试图拨通妹妹的电话,问问她那边的情况如何之时。
她手里的手机响起,是陆姿的电话。
她立马接通电话,大声问道:“陆姿你在哪里,你说话啊?陆姿……”
“我在望州巷,则情……”
听筒对面传来陆姿的呜咽声,苏则情稳住情绪,对着陆姿道:“陆姿,我现在去找你。你不要挂电话。我马上就要到了。”
她一路疾跑,边跑边安慰着陆姿,到达了望州巷,她大声喊道:“陆姿,你在哪里?”
小巷年久失修,连唯一的两盏路灯也坏了,苏则情穿过阴暗无光的小巷,湿漉漉的水坑旁仿佛有急促穿过的老鼠。
她继续叫道:“陆姿。你听到了吗?”
“则情,我这里。”
声音近在咫尺,苏则情加快脚步穿过窄窄的巷口,借着手机的手电筒的微弱灯光终于找到了倒在地上的陆姿,她的脸色苍白,喘着虚弱的气息,脸上沾着污渍。苏则情迅速扶起陆姿,却发现陆姿根本没法起身。
“陆姿,你可以走吗?”
“则情,我肚子好疼,好疼……”
苏则情俯下身,借着手电筒的光,发现陆姿脸庞苍白,毫无唇色,额头正在冒着大汗。她又往下看,发现陆姿的腿下似乎有液体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她伸手一摸,发现陆姿的裙子已经被血渗透,她心里一揪,滚了滚喉咙,喊道:“陆姿,你一定要坚持住,没事的。很快就没事的……”
陆姿铆足了力气,站起身依靠在苏则情的旁边。苏则情的沾满血迹的手拨通了120,边哭边喊道:“我们在望州巷口,快来人啊。有个孕妇,快不行了”
“求求你,快一点,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