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李无廷已经收回手。
指间捻下了一片挂在他发间的树叶。
“喔…是。”宁如深摸了摸自己脑袋:原来是草生了出来。
…
他抱着幸存的糕点回了府。
久违地直面了季太傅,替人默“古籍”的紧张感又被提了起来。
宁如深这几天一下值就回屋默书。
从高山流水默到三顾茅庐。
中间还夹带了点私货:比如菜包肉是如何从虞川发源起来的。
中途严敏来送茶,瞥见惊奇,“这事儿老奴还是头一回听说。”
宁如深头也不抬,“毕竟是我编的。”
“……”严敏震惊,“这能瞎编么!!”
宁如深开解,“不是说历史都是由劳动人民创造的?”
严敏张着嘴怔然了半晌。
听着没毛病,但好像又有哪儿怪怪的。
·
宁如深如神笔马良一般创造了几天。
如他所料,这几天季太傅忙着和李无廷探讨推行“内阁”的事,暂时没有来找他要债。
倒是樊宛得空,跑来了他府中。
“宁大人,好久不见。”
他不提还好,一提宁如深就想起上次分别时,自己钻去了樊宛的马车,还被李无廷当众逮回去了。
宁如深感慨,“坐吧。”
樊宛显然也想了起来,“上次的事,宁大人不必介怀。能让宁大人饱睡一顿,是晚辈马车的福分,宁大人不嫌弃可以随时——”
正说着,头顶树冠便哗啦轻晃了下。
宁如深抬头:……
该不会又是某根墙头草……
“怎么了?”
樊宛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没看见有什么异样,倒是不经意瞥见墙头,有些诧异:
“宁大人,你墙头有好大一处缺口。”
宁如深一瞬警觉,生怕他也加入爬墙一员,“喔,那个是给贼爬的。”
比如刚刚过去的那个。
“???”
樊宛大受震撼:他还是头一次听人府上有给贼留的路!
他赞叹,“难怪宁大人年轻有为,原来是懂得和所有人和谐相处。”
“……”宁如深轻声,“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