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是他问周斯复,他和成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现在变成周斯复来登门问罪了??
然而,看着这人靠在车窗前,比从前清瘦不少的侧脸,他一时半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到最后,他只是故作自然地开口问:“和我分手后,你真的一次也没有?”
“……”
周斯复明显被他的话给狠狠噎了一下,骤然间绷紧了后背,从车窗前缓缓坐直了腰。
他回过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向自己:“你是单指床上,还是指所有方面?”
“……所有方面吧。”
周斯复盯着他:“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最高纪录一天做了几次?”
时添没想到姓周的居然会这么直白,下意识地就朝正在开车的祁为理望去。没想到祁为理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不要问我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轻咳了一声,时添口是心非地答道:“不记得了。”
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对以前两个人的那种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这也太丢脸了!
转过头望着窗外的夜色,周斯复轻轻笑出了声:“我还记得。”
“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说要送我一个生日礼物,一个Suprise。”他说,“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我们全天待在老屋里,哪里都没去,一共做了八次。”
“床上两次,浴室两次,沙发上两次,楼梯一次,厨房,唔——”
没等周斯复把话说完,时添赶紧伸出手,一把捂住周斯复的嘴,用眼神狠狠瞪着他,示意他祁为理还在车上。
被时添堵住了剩下的话,周斯复并没有多做挣扎,眼底却隐隐含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过了一会,等时添终于松开了手,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慢条斯理道:“只有你。”
“我总是梦到你那天晚上抱着我,嘴里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明明想让我停下却又怕我离开。”沉默了片刻,他听到周斯复哑着嗓音开口,“你说,人这一辈子那么长,明明只过了八年,几千个日夜而已,可回忆起来,却又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对不起,十天。”周斯复最后说,“把你弄丢了。”——
迈巴赫沿着外环大道驶向郊外,在江滨公园前的堤岸边停了下来。祁为理点了根烟,将手臂搭在半开的车窗外,表示自己会在车里等,让他俩随意。
时添原本担心周斯复正在康复的身体会受冻着凉,不打算让这人下车,却听到周斯复主动开了口:“下去走走?陪我透透气。”
打开车门,直到看见了对岸连绵不绝的长街烟火,时添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了。
——江滨公园,这是周斯复和他提分手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姓周的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带他来这里,时添最后还是跟着周斯复一同下了车。
马上就要步入冬季,这座海滨城市的气温也降了不少,大晚上还在外面的人都穿上了羽绒服和厚厚的外套。沿着堤岸一路来到波光粼粼的湖边,周斯复找了条公园的长椅坐了下来,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时添也坐。
盯着对岸人潮汹涌的步行街静静看了一会,周斯复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放到了时添的手心里。
“这里没什么路过的人。”周斯复说,“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独自一个人来这里。偶尔遇到祁家出现纷争,或者公司的新品研发进度不顺利,就会朝河里扔一颗石子。他们说,在月亮最圆的时候,你站在河边许下的心愿,河神都会听见的。”
用手掂量了一下石子的分量,时添转过头望着身旁人:“那你一般会对河神说什么?”
周斯复勾起唇角:“求时添保佑我。”
时添:“……”
这听起来就像是什么“求XXX在天之灵保佑我”之类的话一样,他又不是狗带了!
将石子握在手里斟酌了片刻,确认左右没其他的路人,时添从长椅前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将石子朝着湖面远远地扔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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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源,霖!”
他朝着空旷的湖面大喊,“去——死——吧——你!!”
看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完这句话后,气喘吁吁地撑住膝盖换了好几口气,周斯复忍不住低低失笑出声。
时添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又笑什么?”
“我在想,”敛去唇角的弧度,周斯复缓缓道,“我当初和你分手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让我赶紧去死。”
原本以为时添会立刻张口反驳,他却没想到,在听到他的问题后,时添抿住唇角,像是真的陷入了思考当中。
过了很久很久,他听到时添终于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