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垚缓缓走向高台,不解的询问道:“前辈识得我?”
“哈哈哈,岂止是识得,还算是有些渊源。”那白衣男子大笑,可下一秒他就狂吐出一口鲜血。
“前辈!”牧垚赶忙上前,却发现那男子并非坐在椅子上,竟然是被一条粗大的锁链给钉在王座之上,贯穿了胸口。
“这还真是狼狈啊!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让你看到了我的囧样。”白衣男子开口,拭去嘴角的鲜血,使自己保持在一个不牵动那锁链的姿态。
白衣男子开口之时,牧垚却已经盯上了那身前的古琴,与雷塔之中的不同,除去那八根琴弦之外,那刻图已经变成了飞仙图,一位女仙坐与大鼎之上,在抚摸面前的青色麒麟。
“这。。。”牧垚总觉得这古琴很熟悉,感觉无比亲切。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那白衣男子打断了牧垚的思绪,“没想到这才几年不见,你便入了藩王境了,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元始境的小修士。”
牧垚有些无语,两次见到这男子都是在遭劫,“前辈言重了,比起天赋,自是比不上前辈。”
那白衣男子摇了摇头,笑道:“那口鼎托付给我的人,天赋怎么会差呢?”
牧垚震惊,“那口鼎,难不成是小鼎?”
白衣男子语气平淡,但是那锁链却突然收紧,再次喷出一口血。
牧垚见状一阵错愕,祭出自身的魄抵御那锁链,缓解那白衣男子的痛苦。
“不必了,我的时日不多,没必要把灵力浪费在我身上。”白衣男子开口,而后挥挥手,一部经书便浮现在了牧垚面前。
“此乃我毕生所悟,雷道之极,完整的雷劫法,先留给你,此后在解答你的疑惑。”雷劫主淡淡开口,推开了牧垚的魄轮,而后一声叹息,“你先参悟,待差不多我再解答你的疑问。”
牧垚听闻撑开自己的魄轮,参悟那雷劫法的符文。这完整的雷劫法真是精妙,不光包罗了雷愈法与雷动法,比牧垚原来领悟的更加精妙,其中第三部最为精妙,就是他也一时间无法参悟透彻的雷相法。
魄轮轮转,自行刻写雷劫法,就是一旁的雷劫主也不由得一惊,内心叹道:“自省铭刻道法,真是不得了的天赋神通。”
许久之后,牧垚从悟道之中醒来,感悟着雷劫法的精妙,同时魄轮之上的符文也铭刻完毕,一杆小弓符文烙印在天凤法与海神法之间。
牧垚看向雷劫主,他那虚弱的身影更加黯淡了一些,随时可能都会消散一样。
“前辈!”牧垚开口,他如今得到雷劫主的传承,也算是雷劫主的传人,担心也是应该的。
只是雷劫主摆摆手,“无碍,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受人所托才撑到今日。”
牧垚听闻一愣,想到了之前提到的小鼎,内心叹道:“原来小鼎早已为我铺好了路。”
雷劫主抬手一挥,一道仙光将牧垚包裹,而后一道记忆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小鼎!”牧垚开口,只见记忆中小鼎,应该是小鼎的元神在与雷劫主交谈,那时的雷劫主就已经被锁链束缚在王座之上。
“雷小子,我遇到了她的后人。”小鼎开口,语气中带着释然,好似完成一要事的如释重负。
“雷小子?”牧垚愕然,雷劫主是何等强大的人物,小鼎竟然叫他雷小子,令牧垚对小鼎的神秘来历更加好奇。
幻象中小鼎与雷劫主交谈许久,每一句都足以震惊牧垚。
“我要离开了,那小子便交给你了,只是你若护他以后怕是岁月无多了。”小鼎开口,语气中有惋惜,亦有期待。
雷劫主听闻摇摇头笑道,笑得很轻松,丝毫没有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我本就是因劫而生,最后因劫而陨也算是不错的归宿。况且她与我有恩,庇护她的后人也算是报恩了。”
牧垚听的一头雾水,没想到雷劫主庇护自己的竟是以性命为代价,还有他口中的她又是何人,自己是那个她的后人。一系列疑云在牧垚心头挥之不去。
雷劫主看牧垚一脸疑惑,开口安慰他:“你也无需介怀,我本就失去本源,将死之人,这也算是对她的报答吧。”
“她?前辈所说的她是何人?”牧垚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想要确认是不是他心中的那个答案,又害怕得不到想要的那个答案。
这些年,母亲一直是他最大的执念,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丝丝线索,无数次那道只有在梦里和幻境里的朦胧身影,会是小鼎和雷劫主口中的她吗?
牧垚胸口剧烈起伏,气息甚至都有些不稳,眸子中带着渴望盯着将要开口的雷劫主。
王座之上的雷劫主咳出一口鲜血,身影更加黯淡了,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她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来自过去。”才仅仅几个字而已,那束缚雷劫主的锁链竟变粗了一倍,将他的躯干洞穿了。可他依旧忍着痛意开口:“她是一个站在这片天地顶端的惊艳人物,那口鼎与这琴皆是她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