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言醒来的时候,后脑感觉到一阵疼痛,她轻轻的嘤咛一生,睁开眼睛。
她有些惊慌的看着周围,与其说他们戴的是房子,不如说是草棚,四周仅仅是用木板简单的钉了一下,能够简单的遮挡一下而已。
上面的蓬顶完全就是用厚厚的干草,随着一阵阵的风吹过,草屑一个劲儿的往下掉,赵轻言的身上沾满了草屑,头发凌乱,满脸脏污,身上一股恶心的腥味。
她这是被绑架了?她的嘴上被贴着胶布,手腕跟脚腕都被紧紧的绑着,细嫩的皮肉被绳子磨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种浅表伤口,像是细针轻扎皮肉的疼让她眼睛不禁流出眼泪,痛是她现在脑海里唯一的词汇。
忽然她看到在她旁边躺着的副导演,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看到他竟然也会觉得亲切,就在半个小时前,她还恨不得打死他。
赵轻言像表盘走向整个人滑着转了一圈,她用两只被绑在一起的脚,上下用力踹着副导演的头。
虽然嘴被贴着,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发出声音,想要喊醒她,只听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提了半天副导演也没反应。
靠,这家伙不会是死了吧!她可不要跟死人在一起!她想着赶紧像旁边蹭着,忽然她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她赶紧趴下,装作没醒过来的样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她心里怕的要死,根本不敢醒着面对绑架她的那些人,这算是鸵鸟到家的心态了吧,可是当那两个人开口说话的时候,她还是不禁竖起耳朵,同时又有些惊讶。
他们竟然说的是中国话!不过听了两句,她就听出来了,其中一个说话的正是那天劫了嘉敏的男人,如果打女人还能称之为男人的话。
“给他们打电话吧,告诉他们这个女人在咱们手上,让他们把证据交出来,不然的话就让他们收尸吧。”那个男人说道。
“可是这次咱们惹得可是天尘集团!你有没有把握?”另一个男人问道。
“天尘集团怎么了,就是天月联盟,大老板也不放在眼里,本来这点小事不用你我出马的,可是泰国这帮傻瓜办事太不靠谱,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让人家发现!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一旦曝光,我们会损失多大。”绑架嘉敏的那个男人说道。
“这倒不是问题,只不过是大老板动动手指就能摆平的事情……,只是大老板怕引起关注……,这样就跟麻烦了。”另一个男人说话有些文邹邹的,听起来应该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人物,甚至比绑架嘉敏的那个男人还要核心。
赵轻言听着那两个男人的话,看来自己这回被绑架又是跟嘉敏爸爸的事情有关系,可是他们找到证据的事情谁也没说,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的,对了,嘉敏说过清迈警察局有内奸,他们去找证据的时候听说那家洗浴中心以为糟了贼报警了,肯定是遮掩敢惊动了这些人。
那个说话文绉绉的男人说完便走了,那个挟持嘉敏的男人走进草棚,赵轻言侧卧着,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跟刚才姿势都不一样了,再装就太傻B了。
“哼,醒了就别装了。”那个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赵轻言睁开眼睛也不看哪个男人,“没装啊,就是不想跟你说话看你那张脸。”她鄙夷的笑了一声轻视的说道。
“你觉得你现在说这种话是明智的吗?”那个男人一脸阴郁的表情,忽然一把拽住赵轻言的头发,赵轻言登时痛的喊了出来。
“你奶奶!打架拽头发是最不要脸的事儿!”她大声喊道。
那个男人把她翻转过来,让她不得不看着他的脸,他瞪着眼睛,拽着赵轻言的衣服领子,“好,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暴力。”他说着像她的脸挥出一拳,起身照着赵轻言的肚子上就是一脚,这一拳一脚都十分用力,就像男人之间的打斗。
赵轻言肚子上的剧痛让她不得不侧身蜷缩自己的身体,嘴里弥漫着一股腥咸的味道,她很害怕,是真的怕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经历过这样的暴力。
跟梦里那些女生对她做的事情,真的算得上是温柔的了,那个男人有一次抓住她的头发,赵轻言就像一个断了线的破百木偶一样,浑身瘫软任由他揪着她,因为疼痛她的眼睛都昏花起来。
这种疼痛真的比她以前记忆力所有的痛觉都要疼上好几倍,鲜血顺着她嘴角向下淌着,在她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
“现在你知道了吧,什么叫真正的残忍,要不然你还以为我们只是小打小闹。”那个男人像是欣赏她痛苦的表情一样的说道。
赵轻言虽然生理疼痛的不行,但是她的思想却无比的清晰,她咳嗽了两声,一直在纠结她要不要告诉他他真的长得很丑,但是仔细想一下这样肯定会挨揍,她还是乖乖闭嘴的好。
那个男人看她不说话,使劲把她的头一甩,赵轻言的头重重的磕在木质的地板上,她再也没有力气抬头,那撞击让她感觉整个脑子像浆糊一样搅合在一起。
那个男人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渐行渐远,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他那一瞪黑眼珠就像一个芝麻那么小,完全能看到眼白的部分包裹着黑眼仁,她真想揍他一拳,就打眼睛!就打眼睛!她心里的感觉就像密集恐惧症看到了火龙果,恨不得一点一点把里面的籽挑出来的心情。
她呼出一口气,却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起来,刚才那个男人的很辣恶毒可是真实的,那跟看电视感觉根本不一样。
她其实以前十分相当一名警察,大概她骨子里就愿意管闲事,但是那是因为她没碰上真正的罪恶,现在她终于明白,真正的险恶是什么样的,她怕,真的害怕,可是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她又能怎么样。
她忽然发现有时候绝望甚至能盖过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