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骑行了一段路,在路过那个名字叫天塘的塘埂时,我看到路边上有个自行车子扔在那里,我就刹闸减速,心想:谁一大早把自行车扔在这里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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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朦胧的月色,我在四处张望,就在这时,我看到路边上躺着一个人,我就急忙从自行车子上下来走过去查看情况。
我仔细一看是邻村那个杀猪的屠夫陈有典。
只见他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头挨地的地方还淌了一片血,一个大竹篮子歪倒在不远处,里面的砍刀和千刀等各种杀猪卖肉的刀具洒落了一地。
陈有典4、50岁,他膀大腰圆,很有力气,他既然带的有老千刀,为什么还被人打伤在地了呢……
说明他可能是被人突然袭击打了闷棍才倒在地上的。
我连喊他几声见没有动静,就掏出我的手绢,在月色和无数颗星光的照耀下,把他的伤口先给系住止血,我用手摸摸他的脉搏还在跳动,就继续大声喊他的名字。
连喊了几声后,他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微弱的说道:“我被人打了……闷棍……快救……我……”
当时的情况虽然万分危急,但在这个漫天坡的地方四处一个人也没有,我一个人也没法弄的,我想把他背在身上把他送到余寨医院去,但这里刚发生的“凶杀”案,也使我更担心妻子路过这里的安危……
正在这时,我看远处有一个人打着手电向这里走过来了。
那人走到跟前,我一看,正是妻子凤娇。
她用手电一照,惊讶的说道:“这不是杀猪的屠夫陈有典吗,他年轻的时候一根扁担打半截街,他今天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被人暗算了?”
我对凤娇说:“他就是被人偷袭打了闷棍“。
凤娇听了之后,她就对着陈有典的耳朵喊道:“表叔,你坚持一下别睡着了,我俩把你送到余寨医院去。”
于是,我跟凤娇就准备把陈有典送到余寨医院去。
陈有典受伤严重,神志不清,他不会配合我们,我跟凤娇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他扶到自行车子上去……
我对凤娇说:“他不会坐车子,这样弄的话,肯定会耽误咱们做小吃的,如果不管他,他可能会被冻死在这里的。”
凤娇喘着气说:“人命关天,先救人要紧,今天做小吃,不做小吃的都无所谓。”
陈有典被人打倒的这个地方正是个慢山坡,自行车子很难扎住,我只好把自行车子推到坡上平坦的地方去扎住。
我想背着他走,但他太重了,我背着有些吃力,我就准备用自行车子把他驮着送到医院去。
于是,我就抬着他的上半身,凤娇抬着他的两条腿,我俩一步挪四指的把他抬到了坡上。
我跟凤娇也没来得及喘气,就把他抬到自行车的后座上了,我怕自行车被弄倒了,我就用两腿夹着货架,抱着他的上半身,凤娇抱着他的腿慢慢分开……
陈有典在我们的折腾下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意识,他这才开始配合我们的救治动作,只见他摇摇晃晃坐在自行车子的后座上,两手有气无力的耷拉在自行车的坐垫上。
凤娇掌着自行车的车把,我在后面连扶带推的艰难前行……
渐渐的,天已经大亮了,路上已经有了赶集的行人。
这时,有一个人撵了上来,他一看我跟妻子身上都弄了一身的血,一看这阵势,他上来瞅瞅满头是血的陈有典说:“哟,这不是陈有典吗,想当年他一个人打半条街的老典,昨弄到这个境地了。”
我一听他跟凤娇说的一样,我就知道陈有典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立马就来了好奇心,就小声的问那个人:“老乡,他打半条街是怎么回事呀,可以给我讲讲不。”
那个人一听,看了一眼陈有典说:“反正这是真事,又曾轰动过一时,我就给你们说说也不算是卖他的赖话。”
原来在大集体的时候,陈有典是余寨公社搬运队的副队长,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没有汽车搞运输,公社就成立了一个搬运的运输队,这个搬运队就是人工用毛驴拉着架子车组成的。从县城往余寨公社里拉布匹鞋帽,和缸碗盆糖等等所有的生活用品以及生产资料。
同时,他们也把余寨公社收购的鸡蛋生猪和粮棉油等等农副产品,都拉到县城相应部门去卖掉。
他们通常都是来回带货。
有一次,他们往我们余寨公社里拉煤油和布匹,那时候点灯的煤油和布匹都是非常紧俏的商品,需要用油票和布证才能买得到的。
县供销社的一个副主任是王堂公社的,在发货的时候,他让发货员给王堂公社的搬运队多发了3桶煤油和几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