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君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的紧。她愁着脸,测过身,不悦的甩开芳姨娘的手:“我才不管他呢,最好就是他一辈子都这样算了,也省得他去外面勾勾搭搭莺莺燕燕。”本就不想他碰自己,洞房花烛也,不过是喝多了,才有了那鬼迷了心窍般的心思。这下倒是好了,他倒是间接的遂意她的心意。话是如此,柳湘君心里依旧憋屈,她嫁了个不喜欢的没共功名的男人就罢了,他竟然还不能人道。这若是传出去,她的脸面往哪里搁!“傻孩子,怄什么气呢,既然嫁了过去,夫妻两个自然是要圆房,日后才可多子多孙,听娘的多生才有福气。”芳姨娘没有丝毫懊恼,依旧耐心的劝说。柳湘君憋着脸,闷声不吭了。她生母就是因为只生了她,没有再能生个儿子,这才在将军中,一直被夫人压着,柳湘君自是明白多子的好处。心里却依旧还是有一万个不甘愿。即便是如此,在芳姨娘广寻药方回来后,她依旧还是听生母的话,安排丫鬟熬药,并且盯着贺文轩服了下去。日日服药,日日不见效。贺文轩的自信心,跌却了谷底,现如今一闻到府内的药味,浑身便不自在,奈何府内却到处都是中药味。烦闷之际,他只好整日偷溜出去外出买醉,喝醉了便什么都不想了,心里的那些烦闷和压抑也都一扫而空。店铺打烊了,他还在喝。小二客气的上前,才一靠近就闻到贺文轩身上的酒味,下意识后退一步,捏着鼻子尖声道:“贵客,小店要关门了,您府上在哪里,是否需要马车接送您回去?”贺文轩一听到要回府,原本飘飘然的心,瞬间跌了下来。他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砰”的放置在桌上:“银子你拿好,其余的事情,不该你管的,少啰嗦!”说完,贺文轩要要缓缓的离开。醉眼迷离之际,眼前一片迷离,贺文轩嘿嘿的笑着,抬手指着前方的灯火:“这,是星星?嘿嘿,不不,星星不是这个颜色。”只顾着抬头看灯,一个站不稳,贺文轩一个趔趄差点倒地。青楼外揽客的女子,正好扶住了他:“公子,是否还想要喝酒?让奴家好好陪陪你吧。”“喝酒?好啊!”贺文轩只想继续喝个酩酊大醉。女子听罢,满心欢喜的挽着他,就往里面揽:“您小心一点台阶啊,咱们这就去喝酒。”吴氏派去寻贺文轩之人,正好看到他被一女子搂去青楼,忙不迭上前喊:“公子,公子,咱们不能去那啊。”青楼外的打手,一听这是来搅生意的啊,撸起袖子就要揍人:“滚!”那胳膊,比他一个小腿都大。下人只好忙不迭转身回去禀报。他跟吴氏禀报之际,正好被柳湘君的丫鬟听见了,柳湘君恼火,当即带着丫鬟上青楼,一顿好找之下,在床上找到了,被人扒了衣裳的贺文轩。她恼怒的拿起一侧的鸡毛掸子,就开揍:“好你个贺文轩,成婚才没几日,你居然来青楼找女人!”青楼女子被吓得尖叫:“他,他喝多了,什么都没干。”柳湘君更恼火了,瞪着那青楼女子脱口就来:“你还指望着他能干什么吗?”心里的所有怒气,趁着今日,她干脆一股脑儿都发了。骂骂咧咧不说,还把屋子都给掀了似的。后来赔了不少银子。吴氏为此还抱怨柳湘君:“他就是喝多了,被人利用了,才送去了那的,我儿素来洁身自好,怎会去那种地方,这其中定然有误会。”柳湘君压根不管误会不误会的,她甚至懒得搭理吴氏:“记住,这宅子是我的,我心情好,就让你们母子住着,若是心情不好,都给我滚蛋。”“你!”吴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指着柳湘君的背影,大声道:“你简直是目中无人,我是你长辈,怎可如此跟我说话?你,你,我气死了。”吴氏想抢了柳湘君的嫁妆得不到,如今连说她几句都说不得。心情一闷之下,病了好几日。这病着也不是就不好,不然吴氏若是听到,外面各种传闻,文昌伯府的新媳妇在青楼殴打刚成亲的相公的事,她若是听到,怕是就不是病,而是晕了。文昌伯府的名声啊,怕是要完了。爵位没继承就罢了,还取了个悍妇……何其丢脸啊!柳湘君对外头那些,关于自己是悍妇的传闻一概无所谓,她恼怒的事,有人把她跟崔允棠作比较。“崔家大小姐跟柳家小姐,以前是闺中密友,谁知啊,这命运确是天差地别。一个如同天上的凤凰,一个怕是走地鸡都不如咯。”“可不是嘛,嫁给贺文轩有什么好的,一个男子才新婚就去青楼,柳家小姐当真惨!”“什么柳家小姐,人家现在是贺夫人,那个丈夫新婚就去青楼的贺夫人。”这些话,一股脑儿都传去了柳湘君的耳际。丫鬟们是不敢告知的,是她自己外出,不小心听了个遍。“崔允棠,怎么又是崔允棠,我这辈子都跟她脱不了干系了不是?”柳湘君气呼呼的,转头就走。她捂着耳朵,不想在听到任何动静。越是不想看到,就越是遇见,她在一个拐角,居然碰到了崔允棠和陆怀卿,在人群中两人格外的耀眼。她肤色红润,气色佳,盈盈一笑之际眉眼含着柔光溢彩。这分明就是生活顺遂,情感如意嘛。相比较之下,自己跟崔允棠的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股强烈的嫉妒感,席卷而来。若不是陆怀卿在她身侧,柳湘君就动手了。太子殿下身边,暗卫不在少数,柳湘君即便是再恼火,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造次。她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南淮公主邝琬琰,她走了过去,不怀好意的打量崔允棠,再当着她的面,去挽陆怀卿的手:“殿下,可否陪着琬琰逛一逛京都繁华大街,陛下可是同意的的,你可不许反悔。”崔允棠眸光落在邝琬琰挽着陆怀卿胳膊的手上:他们何时如此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