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剑慷,张勇,都是学校的高层。他们是神秘组织的合作者,获得了一部分的边角案卷,他们会放在什么地方?那些案卷也许很庞大,不适合存入银行保险柜,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的亲人知道,那么……
有什么地方,是整个学校存档资料最多,也最不会有人去查阅的?
答案就是那一栋此时此刻还掩藏在广电塔血光之下,看上去沉默而不起眼的档案楼。
每一座百年名校都有这样一栋楼,里面摆满了大摞大摞的卷宗,尤其是沪大,哪怕现在都有电子档了,这所学校还保留着要把每个毕业生成绩单,论文,试卷以纸张形式存档的古老传统。
沪大的档案楼可以追溯出一百多年前某位学生写的论文答辩原案,楼内的档案袋多到花上十天十夜也整理不完。
l,图书馆,卢玉珠。
如果她不是被打扫的人,那么她就是……
贺予回过头来,对谢清呈说:“你如果相信我,就和我一起去一趟档案楼。但我的判断不一定是对的,从这里去档案楼要二十分钟,我们还要避开巡警不被发现,可能二十分钟也不止。我的猜测一旦错误,你可能就没有机会接近这个或许知道你父母死亡线索的人了。你考虑一下,要不要这样做。”
谢清呈一直以来都习惯了冷静地对别人发号施令,替别人规划指导,但这一刻他面临的是他父母十九年不曾追查清楚的死亡真相。
他的头脑几乎已成一片乱麻。
所以,尽管谢清呈隐隐地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妥的,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捋清楚面前的棋。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唯一能给他一个方向的,居然会是贺予。
会是这个小鬼。
心烦意乱间,谢清呈将桌上的烟盒拿了,然后他深深看了贺予一眼。
谢清呈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贺予。
以前他的眼神总是俯视的,哪怕贺予比他高了,从他那双桃花眼里透出来的气质,也还是在看一个需要向他绝对服从的少年。
但这一刻,谢清呈的目光是平视的。
“……”他对贺予说,“我相信你。”
贺予的心猛地一颤。
更别说谢清呈顿了顿,竟看着他,又一字一句地对他说:“……谢谢你。”
贺予过了几秒才回神:“……没事。”
他说着,压下自己内心那莫名其妙的震颤。
“没事。”他重复,抓过自己的手机,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哥,你等我一下。”
他回身迅速用手机连接了电脑,登录了一个暗网,搜索了一个软件,用万事达付了款,下载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这是他们使用设备的黑客镜像软件,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一部分镜像。”贺予说,“但够用了,以备不时之需。”
谢清呈望着他,那种不妥感又涌上来了。
如果是平时的谢清呈,一定能立刻明白不合适在哪里。但是这一会儿他的思维像是半凝固的胶水,转动的太艰难。
于是当贺予把软件支持全部都设置好,把手机揣进兜里回头看着他,和他说:“走吧。”的时候,谢清呈虽然有一瞬间的停顿,但还是应了。
他跟着贺予一起往档案馆方向奔去。
档案馆内。
卢玉珠神情轻松,把蒋丽萍送到电梯口,将一张移动硬盘交给她。
“整理出的重要资料都在里面,段总知道密码。”
蒋丽萍接过了,低头摩挲着,过了一会儿她对卢玉珠说:“卢姐,你看你要不要……”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卢玉珠说,“这件事需要一个收尾的人,闹的那么大,老板是给了所有合作方血淋淋的警告,让每一个躲在暗处的人都封住了嘴,知道了背叛他的下场,知道哪怕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只要老板想动手,他们也依然性命不保。但是那些猎狗,尤其是猎狗头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这案子查下去。否则,他们的乌纱帽就会丢掉。”
她笑笑:“我太知道那些人为了一顶乌纱帽,能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了。”
蒋丽萍:“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