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还在想办法。”杨希恩叹口气,“不知道张队长有没有什么策略可以指教?“
“这就得您自己去想了,我这个人很懒,对佣金外的工作没什么热情,而且整晚都在打仗现在脑子跟浆糊一样……”张松岚晃晃酒瓶子用笑谈避过了杨希恩的询问,顺便暗示他不想再谈下去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耽误张队长的休息时间了。”对方的暗示如此明显,杨希恩纵然想继续他高傲的自尊心也不容许自己再死皮赖脸地谈下去,于是他识相地站起身来向张松岚伸出手。
“那么,合作愉快,期待还有和你并肩作战的机会。”
“合作愉快。”张松岚跟着起身,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此时面带笑容握手的两人并不知道,这次规模很小的作战已经成为了二人生涯的重要转折之一,当许多年后两人再次回想起这段往事时都不由得为当时尚显稚嫩的自己和对方而唏嘘不已。
“对了,张队长!”眼看张松岚握着酒瓶若无其事地要推门离去,杨希恩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嗯,阁下还有什么事?”张松岚紧张地回头,“我拿走瓶酒而已,阁下不会这么小气吧?”
“酒你随便拿就是。”杨希恩忍不住失笑,“我想说的是你,如果你觉得在佣兵团里混得不顺可以随时拿着那块玉石来我这边,我保证会给你安排一个能让你发挥长才的位置。”
“谢谢您的好意。”张松岚平静地笑着,“可惜我要辜负您的期待了,战争是我的工作,不是我的兴趣。”
如是,两颗未来将闪耀在整个室女座夜空的新星经过短暂的交错之后擦肩而过,当他们绕过命运的轨道重新交汇之时,那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冲撞。
稍后时间。
“少爷?”柳伯言敲了两声门但是里面没有人答应,于是他推门进来探看。
桌子上半杯红茶还在冒着热气,有责任享受它的主人却靠在转椅上睡得正香,长时间遭受的压力给杨希恩带来了旁人难以想象的精神疲劳,如今他终于可以在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领土上安睡了。
“……”
柳伯言没再做声,如果说杨希恩的队伍里还有谁最能体会他的压力和疲惫,那么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柳伯言。他轻手轻脚地从衣架上取下杨希恩挂在上面的军服,小心地给杨希恩盖上。
“嗯……”常年受训的身体让杨希恩稍稍有些感觉到身上沉重了些,瞌睡虫最后还是压下了他的警觉。
“睡吧,少爷。”柳伯言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走到这一步,您辛苦了,下面的路就由老仆来为您开拓。”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室内静悄悄的只有杨希恩的呼吸声,玻璃外的远方几架穿梭机腾空而起,那是张松岚的部队在撤出。
“作战成功多亏诸位的功劳,多谢各位能陪我打这场任性的仗。”其中一架穿梭机上所有参加作战的红蜘蛛高级军官都聚集在这里,张松岚坐在首席上正向他们致谢。
张松岚的手边是个见底的空酒瓶子,从杨希恩手里讨得的那瓶酒现在已经进了张松岚的肚子,疲劳饮酒的他有点醉。
“队长,满嘴酒气地跟我们说这些话有点没诚意啊,再说你哪次打仗不任性了。”一身流氓打扮的特伦希尔笑道。
“哦,怎么才算有诚意?我这可是酒后吐真言。”张松岚玩笑道。
“嘿,索洛马丁队长,你听说过有哪个醉汉会说自己酒后吐真言吗?”特伦希尔冲着莉莉娅挤眉弄眼,显然这小子又要冒坏水了。
“没听说,所以张队长的话不成立。”莉莉娅冷着脸附和。
“那你们还想怎么样?”张松岚隐隐察觉对话的展开不对头。
“怎么样?哼哼……”特伦希尔也不知道从哪里拖出两大瓶烈酒,“索洛马丁队长,靠你了,让咱们听听队长的真言到底都是些啥玩意。”
“交给我好了。”莉莉娅干脆地起开两瓶酒,砰地一声将其中一瓶顿在了张松岚面前。
“特伦希尔你……”张松岚这才察觉自己又被这小子算计了,他连忙向莉莉娅求饶。
“大姐,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今天就放我一马吧?”
“大姐?你就是叫奶奶也没用了。”莉莉娅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妩媚得很危险。
于是据说当队伍撤回舰队时张松岚是被抬着出来的,至于他酒后吐了什么真言怕是只有几位在场当事人知道了,这些话不大可能外传倒是很可能被他们拿来当做要挟张松岚的材料,要挟的最佳时机自然是下一次张松岚又要任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