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叫号声终于轮到颜泠的名字,她刚准备伸手去拿放在腿上的包,就被陈濯清先一步接过,动作自然地拎在手里。
颜泠看了眼,没说话,默许了他这一举动。
后来医生给她开了张检查单子,颜泠抽血做了个血常规,结果是由病毒感染引起的发烧。
颜泠是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人,医生让她缴费拿药后再去输液,然后就下班了。
两人一起走出诊疗室,陈濯清抽走她手上的病历单,让她坐回到刚才的椅子上,叮嘱道“我去缴费,你在这里待着。”
缴费区在一楼大厅,有不少人在那里排队。
陈濯清长得帅,个高腿长的,人往那里一站,在人群中很是扎眼。
等待的时候时不时地看向颜泠那边的方向,确认她人是否还在原地。
隔着人群,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对上陈濯清目光的那一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颜泠胸口翻涌。
她先移开视线,碰巧这时她妈妈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到家。
得知她现在人在医院输液,说道“那妈妈现在过去陪你。”
“不用。”颜泠担心自己妈妈的身体问题,下意识拒绝。
看了眼那边还在排队的男人,实话说道“陈濯清在我身边。”
“小陈出差回来啦,那就好。”她妈妈在电话那头似是松了一下口气。
又有意无意地感慨了一句“有个男人在你身边,妈妈就放心了。”
后来陈濯清帮她去药房拿药,带她去输液室找护士扎针,自己又去外面给她买点吃的回来。
从他出现后,颜泠全程都处在一种被动的状态里,乖乖听话,被他牵着走。
成年后,她很少有过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以前生病,她都习惯一个人来医院。
缴费是自己去排队,抽血的时候也没有人在旁边陪着自己,饿着肚子输液也是常有的事情。
“给你买了点小米粥,医生刚才说你最近饮食要清淡点。”
陈濯清从外面回来,落座在她旁边的空位上,他端着那碗粥递到她面前,又望了眼她正在输液的那只手。
颜泠像是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没等他先开口,她抬起自己空出来的手,“我自己来就行。”
“有点烫,吹一吹再吃。”他提醒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刚接通,电话那边的男人就开始控诉他“陈濯清你去哪了你怎么狠心让我一个人面对董事会那帮老头的”
“在医院。”
陈濯清看了眼旁边低头在喝粥的颜泠,说话的语调拖长,语气有种理所当然“陪我老婆。”
“咳、咳。”
颜泠猝不及防听到那声亲昵的称呼,不小心被呛到。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好一会,才想起下午颜泠找他请假的事情,骂了句粗话,“艹,我早该猜到的。”
“你这个见色忘友的”
“挂了。”陈濯清没再听他废话,径直挂断电话。
颜泠想着他是不是有工作要忙,就说他有事就先回去。
“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陈濯清将手机收回,听着她客气的话语,坐着没动,眼皮微抬,直直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