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了?”
“接受了。”虽然态度不算很好。
贺母静了一会儿:“无论如何,结婚是件大事,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就这么便宜了我家臭小子,哪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可以向你父母转达,找个时间大家见个面,他们可以提任何条件,我们都会尽全力满足,这是贺家应该给你的尊重。”
“好,”她手指紧着,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讲什么,“谢谢阿姨。”
贺母轻声说:“不用谢。什么时候回家来见爸爸妈妈一面吧,也让我好好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迷倒了这臭小子。”
*
挂掉电话,阮清梦过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
她在屋里转了两个圈,跟个陀螺似的扭啊扭,半天才想到给贺星河打电话。
电话接通,贺星河清冽的声音响在耳畔:“喂?”
阮清梦深吸口气,言简意赅,“你妈妈刚才打电话给我了。”
“嗯,她说什么了?”
“让我们回你家,还有约个时间双方父母见个面。”
贺星河:“好,我知道了。”
他的淡定让阮清梦惊叹,她眯了眯眼,问他:“你都不紧张吗?”
贺星河标志性冷笑:“有什么好紧张的,还能离婚不成?她想得美。”
阮清梦低声说:“那我们找个时间回去吧。”
贺星河:“过几天吧,最近忙。”
“好。”
……
阮清梦回到卧室,倒在了颇有弹性的床上。
眼睛能看到的还是那个浮夸到极致的宫廷风吊灯,身边堆放着揉成一团的被子,条纹被套里夹杂着黑色的男性睡衣。
贺星河看着高冷,睡相跟小孩似的,不安分得很,常常醒来后发现被子乱成一团,阮清梦被他抢了好几次被子,忍无可忍提出两个人各盖一床,话都没讲完在他越来越阴沉委屈的眼光下吞了下去,再不敢提。
阮清梦不知道一般夫妻是怎么过日子的,她还在摸索阶段,试着去学习像一个妻子一样照顾贺星河,他们已经不再是年少的校园恋人,婚姻来的太快,还没适应好角色的转变,只能如孩童边学边做。
所幸这种感觉不赖。
她站起来,立在床边,双手拽着被子的两角,抖动着去铺平它。床铺靠着墙边,床头放着一个白色的欧式床头柜,阮清梦抖被子的力气大,被角飞舞着,啪嗒撞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微响。
阮清梦俯身,捡起地上的粉色包装袋,举到眼前看。
这是前阵子去试伴娘服时黄心婷送给她的,说是原本送给邹庆庆的,因为她怀孕了所以转赠给她。
粉色礼物袋被完好地放置在床头,阮清梦一直没注意到,差点忘记了它。
她坐到床边,礼物袋搁到腿上,一用力打开了袋口。
礼物袋里还有礼物盒,同色的粉。
阮清梦打开礼物盒,定睛看去。
这个东西她没接触过,可是并不陌生,她知道这是什么。
可能是为了呼应新婚主题,黄心婷选的东西都是粉嫩嫩的。
一个粉红色的跳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