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撑住倒过去。
扶住门框,站稳脚跟。
我才缓缓抬头,看向恶臭的来源。
马宏武,准确来说,一摊肉泥。
只剩下脑袋和被砍下来的手掌脚掌还算得上完整,中间部分,完全成了肉糜。
“呕!”
宋之宏没能忍住,转头就吐了。
我皱了下眉,往旁边挪了挪,“别弄得到处都是。”
“唔唔,”宋之宏直接跑去了卫生间。
我站在门外,缓缓吸了一口气,而后闭气,直接进了屋子。
“这个情况,床单都得带走了。”我转头对马永富说,“得价钱。”
马永富像是才回过神,闻言连连点头:“加,加!您说多少都行。”
看着他那模样,我没再多说,走到了床边,拿出一个香炉,点燃了三炷香。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卧室里像是荡开了一道光,原本让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味也消散了些许。
我浅浅松了口气,用布条蒙住了马宏武的眼睛,抱着他的脑袋放进了尸袋里,接着是手脚。
虽然很清楚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大可能还会像那设计师一样变成残尸,但该做的还是要做。
我在其中间放了不少铁屑,连着柳条一起放了进去。
唰!
拉上拉链,我起身,又看了眼那早就被血染红,却一滴血都没流到地上的床。
“虞小姐,这床,”
“烧了。”我转头看向马永富,“这栋房子没问题,但里面的家具全都得换过。”
说着,我偏头看着他:“马先生应该不会心疼这些吧?”
马永富连忙摆手:“我,当然不会。就是觉得,这个家突然就空下来了。”
闻言,我笑了下,“马先生,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看到的?”
“你叔叔,对你这般,你会一点没有察觉?”
马永富顿时不说话了。
我也没追着问,转头出了卧室,“平姨和你堂弟呢?”
“在,另一边。”
他指了指另一件关着门的房间,我一愣,走到门前,脚下便是一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