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提,我都快要忘了,当初有多想回去。”
云扶风不解其意,目露疑惑望向她。
雁宁自嘲道:“在魔宫待了半月有余,连解药的瓶子都摸不到,更别说摸清魔域兵力了,我都已经做好打长期战的准备了。”
“短时间内,还真没想过回去的事。”
云扶风淡淡一笑,对雁宁说:“很快的,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我在修罗王城探得长老们的症状大抵是被魔域地火所伤,用魔域地心生长的云芝,便可解除。”
“云芝?”
“形如灵芝,竭水而生;千年得一株,独根不合聚……最克地火之毒。”
讲这些时,他言语间透出的从容和笃定,使他隐隐显露属于仙门魁首的风采,令人恍然惊觉,这张普通的皮囊之下,原是剑宗最杰出的大师兄。
“而最近正有一株云芝,被血魔城主以庆贺魔尊出关的名义,献进了魔宫。”
“巧了。”雁宁打了个响指,志得意满:“我正巧知道哪条路最隐蔽——让我们溜进魔尊大殿。”
夜晚,魔域天空转为深不见底的黑色,魔宫的路也在一盏盏幽火灯的照耀下,悠长而扑朔。
借夜色掩护,雁宁与云扶风悄然来到魔尊所居住的宫邸。
云扶风提议可去库房翻找,雁宁则认为魔尊出兵重伤仙门,对于云芝的必定严加存放,防止仙门盗取。
“听我的!反正魔尊正在前殿喝酒,时间来得及。”
云扶风拗不过她,只好隐匿气息,一同进了魔尊寝殿。
该说不说,魔尊果然不愧是魔域第一恶的魔头,房间内端得一股阴冷肃杀之气,雁宁一面翻东西一面腹诽,这里不像是寝殿,更像个刑场……
恰在此时,门外忽地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来不及离开,两人急忙躲进屏风之后。
“记得屏息。”
叮嘱声在耳边响起,短促而轻柔;热息喷洒在耳垂,仿佛被烫到似的,令雁宁下意识一躲。
紧接着,便被身后的男人拦腰搂住。
“嘘。”
声音极细微,与他的拥抱一样,猫爪般挠人发痒,雁宁还没来得及抗议他的逾越之举,殿门便被缓缓打开。
门外的来客,令屏风后的二人皆为之一震。
是那个黑衣人!
万毒门和魔域有牵扯?!
雁宁心头一惊,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惊呼。
云扶风却似早有所料,迅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拇指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脸颊。
房内,黑衣人似乎也在寻找什么,动作焦急,甚至弄出了声响。
正当雁宁决心等他走后再行动时,哐的一声,殿门忽然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