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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详细的对比分析,苏易有了一个大胆的构想:把棚改区所在的乡镇,整体打造成一个完整的闭环产业链。
当苏易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区域近三十平方公里,现有建筑面积大约六百万平方米,现有人口大约四万人,一万户左右。如果全域改造,难道这六百万平方米建筑的原住户都进行拆迁安置?如果不全面改造,又难以形成整体效果。
何况,什么样的产业链能够带动这个区域的持续发展?苏易首先想到了文旅项目,毕竟,文化和旅游对苏易来说,算是比较熟悉的领域。
苏易开始在网上找文旅类项目的资料,却发现一个很可悲的情况,十个文旅九个亏,还有一个烂了尾。
苏易几乎要否定这个思路。如果设计不出一个可行的商业模式,这个思路只能是空想,而这个商业模式还必须要包括资本的快速退出和建立可持续发展的有效支撑。
资本快速退出的模式最现成的就是产权转让,而转让后的产权,又难以进行统一的持续运营。
这几乎是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
苏易揉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睁开眼,见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过。睡觉不可能了,小陈八点钟会来接自己,苏易拉开虚掩的房门,走到屋顶的边缘,楼下的街道,已有零星早起的人。
苏易的脑袋也清醒一点。
经商一来,自己从来不缺突破常态的思维。在几个大的转折点,几乎都是突破常态另辟蹊径实现了公司在规模上的飞跃,但同时也是这些转折点成为后来毁灭性危机的拐点。
第一次危机,是为了扩大建材贸易的规模而在银行贷款,导致贷款逾期。
那次危机是靠重组天河集团再一次扩大经营规模度过。扩大规模后,靠更大规模的新增负债偿还了以前的债务。
第二次危机,是天河集团重组后,再次重组木江宾馆,产业结构多元化搭建了公司跨行业经营的架构,然而,天河大厦和木江宾馆虽然现金流增大,同时因为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物业维护和运营成本也同时增大,当实体商业和酒店业的竞争进入白热化后,产投比很快成为负数。
第三次危机是开发木江工业地产,在集团自身经营已经出现资金断链的情况下,以木江工业区的土地进行项目融资,虽然靠李云岫的影响力打了一个时间差,暂时解决了前期土地和建设的部分资金,却导致了后来资金彻底断链,而让公司走到了破产的地步。
前前后后上亿的资金去了哪里?
天河集团改制后,有企业提出收购,而苏易认为自己要的是把自己的企业做大,而不是短期的包装倒卖,于是坚持自己经营。
木江宾馆的重组后,有酒店管理公司提出代营,而苏易却认为可以通过木江宾馆打造自己的酒店品牌而拒绝。
工业地产项目是因为金属门窗厂生产场地而起,本来自身的需求只要不到三千平米的厂房,当时有人建议苏易买现成的厂房,何况金属门窗业务当时有人以合同总额的百分之十接手,苏易甚至根本可以不用实施就可以赚钱,而苏易却不屑于倒卖项目,自己上了整条生产线。
假如这些项目仅仅以赚钱为目的,在包装后转让,苏易可以到手几千万现金,而这些现金不需要熬尽心血去经营,当然,那样也就没有了跌宕起伏的过程。
而这一次,如果按普通的思维,做一个常规的项目策划,苏易有信心不会比其他投标单位的资料差,加上李云岫的影响力,中标的概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一百五十万到手,也可以解决一些债务问题。而且可以在和马达、樊林的继续合作中再寻找机会。
如果,再一次打破常规,苏易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因为如果自己的策划不会政府采纳,马达也绝不会支付这一百五十万。
苏易想到了罗斌和朱蓉,在几次危机中,把自己的住房作为抵押物给公司贷款,到现在还抵押在银行。而且,因贷款早已逾期,随时都有被处置拍卖的可能。虽然直到现在,罗斌和朱蓉连一句抱怨和责怪的话都没说过,相反,他们依然在支持自己。但自己真的能心安吗?
或许,自己这次应该首先稳稳地先把这一百五十万赚到手,除了自己留下一小部分生活费以外,全部用来归还罗斌和朱蓉用住房抵押的贷款,虽然不能全部还清,但至少可以再争取一些时间,不至于马上处置这两处抵押房产。然后保持和马达、樊林的合作关系,再寻找和等待新的机会。
回到房间,苏易洗了个澡,感觉这个季节早晚已经有点凉了,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洗完澡,苏易泡了一杯咖啡,再次打开自己已经完成的大纲,不管怎么样,在新的思路没有解决资本快速退出和找到可长期发展的支撑这对矛盾之前,苏易必须把按这个大纲把前期资料完成。
七点过的时候,孙赫却到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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