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天色已经黑了!纪云舒带着卫奕到了南门处,一路上倒是有小太监提着灯笼领着,脚上并不见滑。容王府的马车在外等着,琅泊也在。“纪先生,你总算出来了。”琅泊担忧。纪云舒淡淡的点了下头。琅泊转而看向卫奕,关切问道,“卫公子,公主有没有为难你?”卫奕摇头,扬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没有!”“那就好,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位先上马车吧,王爷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卫奕倒是一下就钻进了马车,吃饱喝足了,他自然有些累了。瞧着他那样,纪云舒想笑,又心思沉沉的笑不出来,正准备抬脚上马车。却瞥见了一行人正从宫里出来,那三人面色严肃,厉目坚定,昂首阔步。原来是尉迟林和他的另外两员小将。见三人铠甲的样式,纪云舒道了一声,“那三人,是曲姜人?在前的,可是带领三万兵马抵至十万兵马的那位将军?”琅泊看去,点了下头,小声道,“应该是的,先生果然学识渊博,当初在破庙中一眼便识破了那一行人是胡邑人,现在不过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是曲姜人,实在佩服。”这番夸赞的话,纪云舒压根就没听进去。目光一直注意在尉迟林身上。半响,歪了歪脑袋,眉心一皱,觉得奇怪!“先生?你怎么了?”琅泊问。她摇摇头,看到那三人上了马离开。偏偏这个时候,她一扭头,就看到了纪黎和纪桓。她赶紧低下头,快速上了马车,伸着素指掀开窗帘,偷偷瞧着那两人渐行渐远。心也缓缓落了下来!“该来的,总是要来!”她轻声念了一句。“纪先生”的头衔在京城内传得如此沸腾,纪黎和纪桓没理由不知道,待处理完曲姜一事,怕是会来找她麻烦了。想想到时候要费心应付,她就头疼的很!正将帘子放下,卫奕就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舒儿,我累了!”说罢,就伏身,趴在了纪云舒的大腿上,闭着眼睛睡了。纪云舒没推他,反而宠溺的抚摸着他的脑袋,微微一笑。恩?“卫奕,你脖子上,何时有个胎记啊?”纪云舒注意到了。卫奕没睁眼,只是迷迷糊糊的答了一句,“恩,有的,娘说了,生下来就有了,你是今天第二个问我的人。”“什么第二个?”“……”卫奕已经睡下了!纪云舒的指,轻轻的碰着那个花瓣形的红色胎记。不得不说,这个胎记还挺漂亮的。等了一会,还不见景容出来,大概祁桢帝留下了他的几个儿子,关门议事吧。瞧着卫奕睡得这么香,纪云舒轻轻的将他推开,自己起身,让卫奕躺在了软塌上,然后便下了马车。吩咐琅泊,“琅大哥,麻烦你先送卫奕回去吧,马车行得慢一些,不要晃醒了他。我留下来等王爷。”“可是……”“别可是了,这是皇宫大门,我不会出事的。”琅泊想了想,就应下了,便先行将卫奕带了回去。纪云舒在宫门外等了许久,望着如晨的夜空,杏仁眼微微眯了眯,陷入了一阵沉思中。不知过了多久——“是在等本王吗?”景容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一回头,就看到那张骤然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俊脸,她本能的往后退去,却不料双腿一软,身子往后倾去。立刻就被景容抱住。扣在腰上的手,分外用力,只听景容坏坏说道,“小家伙,怎么次次都要本王抱?”呃!纪云舒耳根一红,立马弹开,赶紧扭过身去。不语!景容见她这样,嘴角的笑意更加泛滥,也不戳破,而是朝着身后打了一个响指。“去拉辆马车过来。”“是!”身后的侍卫立刻照办。景容凑到她耳边,“你若是跟着卫奕那小子先行回府,本王也不会怪你的。”纪云舒奇怪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卫奕也进宫了?”“本王不是说了吗?早就安排了几个小太监在萧妃宫外看着,本王从议政殿出来,就已经全部知道了。”“……”似乎有一股冷风!让她背脊骨一抖。马车拉来,两人快速上去,回容王府。马车内!景容瞥了她一眼,伸手碰了碰她,“你可知道此次议事的结果?”她抬了下眸,摇头,“不想!”“本王偏要说,此次曲姜前来,是为曲姜王求亲的。”“哦!”她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反而说,“我方才在宫门口,看到了那位曲姜将领。”景容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肃着眉,问,“莫非,你是察觉到了什么?”“听王爷的口吻,似乎也察觉到了。”“你先说。”纪云舒眉心一拧,“我觉得……此人不像能用三万兵马,周旋十万兵马之人。”话一出,景容心有一惊,看着面前这个女子,满眼的审视。认真道。“你的想法,和本王一样!”客栈内李时言这会正托着下巴坐在桌边,伸手挑逗着面前的油灯。大有心思的味道!小路子正在一旁收拾东西,一边问,“世子,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京城了?”“再不走就走不了,赶紧收拾东西!”“哦哦!”小路子的动作加快了些。李时言瞅了他一眼,刚准备起身。喂—一支银针,突然从穿过细细的门缝里射了进来。好在李时言反应够快,一个腾身,躲了过去。“世子小心啊!”小路子大喊一声。紧接着又射进来几根银针。李时言将自己随身的那把折扇猛然打开,挥了挥,将几根银针挡去,绕过他,射在了那长红木床上。幸好幸好!不过这几根银针,并没有带着杀意。“吱嘎”一声!房门开了。李时言看到房门外的人时,根本就不惊讶,反而一脸死灰,收了手中的折扇。叹了一声气,坐下,抱怨道。“我就知道你会找来。”此时门外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