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自己快走几步,到了她住的院落,眼瞧着熟悉的场景,悲从中来,不禁又掉了几滴眼泪珠子。
她院子里只有一棵香樟树,是她刚刚出生的时候父亲亲手种植的,据说准备在她出嫁那日制成嫁妆,一并随她出嫁。
萧琅炎立在她身后,看着沈定珠粉嫩的指尖不断擦拭眼角的泪水,薄眸幽幽。
她指着香樟树的位置说:“从前树下还有一个秋千。”
萧琅炎回头看着牙人,语气冷然:“秋千呢?”
牙人大惊,面色骇然地低下头:“王爷,这宅子小的们刚买来时,就没有秋千啊。”
沈定珠摇摇头:“早就撤掉了,我八岁那年从秋千上摔下来,二哥就将秋千拆了。”
牙人松了口气,心道差点出了大差错,但他转念一想,宁王身边的美人居然对这宅子如此了解,莫非……
他想到一种可能,对应最近听来的谣言,牙人内心大惊。
萧琅炎让陈衡去跟牙人核对地契。
院子里,便只剩下他与沈定珠。
“王爷亲自带我来,又不避讳地在牙人面前谈论宅子,就不怕外面传言,说您为我糊涂了吗?”沈定珠问。
她眼圈虽还湿润,但声音平静。
萧琅炎知道她聪明,猜得出来,也没打算瞒着她:“就是要让全京城知道本王宠爱你。”
他说着,看她一眼,添了句:“哪怕是假的。”
沈定珠拧起黛眉看向他,萧琅炎修长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旁,气质深沉孤冷。
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牙人走后不久,萧琅炎没有急着与沈定珠离府,反而让陈衡在内院的廊下支起桌炉烹茶。
这套茶具是早就放在马车上的,陈衡拿来了三个茶盏。
沈定珠垂眸看见:“一会有客人?”
萧琅炎嗯一声,也不欲多说的样子。
不一会,陈衡领着一个清丽的身影,从后门方向走来。
沈定珠转眸瞧见,心中如雪光泼洒,乍然明白了一切。
来者是傅云秋。
往常萧琅炎与她牵扯不清,引起皇上的不满,现在他要制造出他移情别恋的假象,实则掩盖他还在与傅云秋密切来往的本质。
如此,这个宅子,明面上是为了沈定珠买的,其实私底下,不过是为了他二人幽会方便。
沈定珠含着春水的眼波,一点点的静了下来。
看着傅云秋行礼后熟练地坐在了萧琅炎身边,沈定珠自觉地站起身,红唇淡淡:“我去换壶热水来。”
萧琅炎按住她的手:“让陈衡去,你坐着听。”
傅云秋诧异地看了一眼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