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傅云秋竟给了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像是胜利者的得意,又像是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沈定珠心下一沉。
她带着春喜他们,跟在押送苏问画的宫人身后。
春喜机灵,上前打听他们要将苏问画送到哪儿去。
那禁军冷冷回答:“暴室。”
进去的人,只怕都不能再活着出来了。
沈定珠皱眉,上前一步:“她犯了什么错,为何打入暴室?”
禁军认得她的身份,于是多说了两句。
“苏女官妄图用皇嗣胎儿,陷害傅大小姐,被殿下识破诡计,东窗事发,苏女官还想对傅大小姐动手,被殿下厌弃,殿下说,她小产是她咎由自取,故而,发落暴室。”
苏问画嘴巴被堵着,看着沈定珠,不断地惊恐摇头,眼泪潸潸,像是有话要说。
沈定珠上前,沉碧和春喜急忙拉住她。
春喜压低声音:“主子!可不能插手,那是禁军,您阻拦他们逮捕人,会被他们伤了的。”
难道,就这样不管吗?
苏问画似乎有难言之隐,已经被拖走好几步的距离了,还不断唔唔地发出哀嚎的闷哼声,一双泪眼死死地看着沈定珠。
沈定珠丽眸翻涌着乌黑的深云。
忽然,她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一把摘掉苏问画嘴里的抹布。
周围的禁军大喝一声:“放肆!”
沈定珠顾不得理他们,只听苏问画焦急的声音说:“药,他们要下药,表姐,救我,救……”
她话都没说完,禁军重新把抹布塞回她嘴里,并且一个手刀,将苏问画狠狠劈晕。
沈定珠瞪圆了眼睛,严厉道:“她刚刚小产,你们还如此粗鲁,到底是抓她,还是要她的命!”
禁军拱手:“卑职也是职责所在,沈姨娘切莫为难我等。何况,您阻拦卑职押送罪人,也已触犯宫规,按理,是要跟卑职回暴室,审问一二!”
就在这时,沈定珠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本王的人,你们也想动?”
众人回头,只见萧琅炎高大的身影,一袭深冷的玄袍,带着一队侍从大步走来。
禁军连忙低下头:“卑职不敢!”
沈定珠抓住萧琅炎的袖子。
“王爷,请您下令,让苏问画暂居冷院,着人看守,再派一名太医去,她知道一些重要的事,不能就这么把她送去暴室!”
然而,萧琅炎看了一眼苏问画,却颔首:“你们先带走她,具体事宜,留待本王与父皇商量后安排。”
“是。”禁军带着苏问画走了。
沈定珠怔怔地看着他,手指缓缓松开滑落。
萧琅炎沉息:“回玉章宫再说。”
沈定珠沉默地跟着他,回到主殿后,春喜识趣地关上了门。
唯剩萧琅炎与沈定珠,殿内漠然相对。
沈定珠开口,眼眶有些红:“这件事,王爷提前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