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事后,沈定珠很快得知消息,杜婕妤当真“病”
了,萧琅炎让她在宫里安静休养,旁人不得打扰。
几乎是变相软禁,限制了她的自由。
朝中杜太傅一派的势力,本来跋扈张扬,从这件事过后,一个个地竟都夹起尾巴做人,生怕被萧琅炎抓住错处。
万贵人背后的母家甚至在京城中销声匿迹了,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但心照不宣的,都仿佛有了答案。
宫中一下子寂寥下来,唯有崔怜芙时不时来看望沈定珠,向她请安,说一些曾经闺中的趣事来逗她欢心。
沈定珠感觉得到,崔怜芙想拉拢她,自成一股势力,对付连名单还未定下的皇后。
对此,她的态度一直淡淡。
因为她知道,澄澄的身世,也快揭晓了,萧琅炎会在封后之前,就将孩子认回皇宫。
她一直在等这一天,同时,距离她前世毒发身亡那日,也愈发临近了。
这些日子,沈定珠很小心吃食,所有进口的,都万分注意。
还不忘派春喜去注意傅云秋的动向,春喜来回,说傅云秋终日浑浑噩噩,伺候她的小宫女说她每天不是坐着发呆,就是哭了又笑。
沈定珠没有放松警惕,让春喜派人再瞧着点。
毕竟傅云秋没那么容易放弃,前世她跟傅云秋斗过无数次,深知她的个性。
何况,萧琅炎一直舍不得处罚她,说不定哪一日,傅云秋便又与他旧情复燃。
八月十五,又是一年中秋。
萧琅炎要宴请群臣,他不回后宫,沈定珠便带着宫人自己过。
满月清辉,飘荡在空中,垂挂着蓝夜的丝丝云线,好像美人白嫩臂膀上的披帛,又如同皎洁的白练。
院子里,沈定珠坐在躺椅上,玉手支颌,媚态娇娇。
今日,她穿着一身应景的橙黄衣裙,腰肢轻束,勾勒出姣好饱满的桃乳,皎白无瑕的脖颈间,挂着一条璀璨的七彩宝石项链,与乌云堆鬓发中的彩芙蓉钗交相辉映。
沈定珠神情娇媚,正懒洋洋地看着沉碧和绣翠她们,拉着整个宫殿的宫人拜月。
桌上放着一些自制的月饼和美酒,还有水晶葡萄与荔枝。
“我许愿,与娘娘年年团圆,恰似今日,岁岁都好!”沉碧笑嘻嘻地说完,将绣翠推到前面,“该你了。”
绣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念念有词。
沉碧大呼小叫:“你应当说出来,否则太阴月神怎么知道你想求什么?”
绣翠红了半张面颊:“用心说,神也能听到啊。”
“哼,你不说出来,我也知道你许的什么愿,你喜欢皇上身边那个陈衡侍卫,对不对?”沉碧得意地挤眉弄眼,“你肯定是许愿跟他能有个好的开始。”
绣翠一下子着急了,往常腼腆内敛的人,这会儿追着沉碧要捂她的嘴。
“你浑说!我让娘娘罚你了!”
沉碧笑哈哈地围着桌子跑:“那不正好,你去告诉娘娘,让娘娘帮你做媒!”
一群人闹哄哄的,沈定珠始终保持着温润的笑意,眸中浮现细碎的光芒,更显得黛眉纤纤,美眸乌黑。
宋嬷嬷上前道:“娘娘,您怎么不去许愿?”
沈定珠换了个姿势靠着椅子:“本宫愿望很多,真说起来,不知道要哪个,索性不说了。”
其实,没有澄澄在身边过中秋,她很有些不习惯。
就在这时,徐寿进了院门:“娘娘,哎哟,您正在拜月呀,皇上让奴才来请您,去摘星楼一起观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