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后娘娘万勿忧心,臣妾有您,便如虎添翼。
您有臣妾,可安享晚年。
臣妾听说,永和宫那位,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年世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晃动着,让热气散出去,再一饮而尽。
皇太后听年世兰说“永和宫那位”,眼皮子都没抬道。
“那是她命不好,还没开始享儿子的福呢,便病了。
哀家可要好好保养身子,自先帝去后,哀家也要为自己打算。”
年世兰笑笑,不再言语。
被皇太后与年世兰议论的端妃,此时在延庆殿中望着窗外的鸟儿发着呆。
窗外的树上,是一只大鸟儿带着一只小鸟儿在跳来跳去。
端妃看着大鸟捉了虫回来,喂给小鸟儿,她看着看着不自觉便泪流满面。
吉祥吓了一跳,忙道。
“娘娘,可是被这春风迷了眼睛,奴婢这就将窗户关上。”
端妃回过神来,取了绢帕擦泪,笑道。
“本宫只是,想起了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
若是有下一世,本宫也想做只鸟儿呢。
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想在哪里筑巢,就在哪里筑巢。”
吉祥道。
“娘娘,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您不该这样日日消沉。
您消沉了,那孩子在天上看着,也心痛他的额娘。
奴婢这些日子想着一事,只是不敢说。”
端妃心下一动,道。
“你说罢,莫不是与本宫想到一起去了。”
吉祥四下看看,见宫中众人皆在忙自己的事,无人注意这里,这才小心翼翼道。
“奴婢知道,您这些日子,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总怨着皇上。
但奴婢从前听说,皇上酒量不浅,除夕夜宴那日,奴婢不经意间看到,皇上拢共喝了不到两斛酒。
且宫中的佳酿向来香醇不怎么醉人,何以便引得皇上情动不能自制?
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从前在潜邸之时,三阿哥的生母段氏是如何没得,娘娘您也是心里有谱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意外,都不是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