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瞧瞧……”
林之离门口最近,听见声响便自然而然地起身走去,轻轻拉开厢房之门,看清门外之人后,不禁露出一丝惊讶神色。
“钱真人可在?烦请通报一声,告知乃苏文弈前来拜会。”
此时,在厢房外,站立着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而在他身后,则跟着一位秘书打扮、风华绝代的仙子般的女子。
林之一见此景,不由得微微愣住。
正在此时,方明升快步走近,满脸笑容地迎接道:“原来是苏兄驾临,快请进。”
“叨扰了。”
苏文弈微笑颌首,步履轻盈踏入厢房,伸出手与方明升紧紧相握,客气地互致问候。
与此同时,那名身着黑框眼镜、身姿曼妙的秘书仙子,也踏着纤细高跟鞋款款步入,身姿如柳随风,袅袅婷婷地跟随在苏文弈身后。
瞬间间,她从林之身边飘然而过,留下一道难以言表的幽雅香气扑面而至。
“咔嚓!”林之随手关闭了厢房门,转身之际却发现俞飞白正朝苏文弈迎去,脸上带着几分敬意地唤了一声。
“姑丈!”
听见这声呼唤,林之不由得微微一惊,旋即忆起在鉴宝室内,俞飞白曾提及这位苏文弈正是他的某位尊长。
“你是守中师兄家的飞白侄儿吧,多年不见,没想到转眼间便已长大成人……”苏文弈和蔼可亲地回应着俞飞白,又继续向前走去,礼貌地向钱老、周老、张老等人一一问好。
“是文弈贤侄啊。”
此刻,钱老含笑向周老、张老介绍道:“这位乃是沪城苏家的长公子,如今已经承袭家业,并且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将苏家的修真事业发扬光大。”
“原来如此,老苏家的后裔,我也曾耳闻。”张老点点头,应声道。
“可是沪城苏家的瑞生兄么?”周老略微思索,紧接着笑道:“想来已有许久未曾与瑞生兄相见了,不知他近日安好?”
苏文弈谦逊地答道:“多谢周老关心,家祖父现今身子尚健,每日仅以浇灌仙花、养护灵草、研读典籍、挥毫泼墨等方式,修养心性,提升修为。”
“真是好修养!”周老感慨道:“相比之下,我却是庸庸碌碌,在红尘俗事中浮沉不定。”
苏文弈连忙含笑道:“周前辈,您太过谦虚了。家父曾言,周前辈乃是心系重宝之人,未曾放下……”
正当众人畅谈之际,林之犹如幽燕般悄然来到了俞飞白身畔,低声道:“此人为何与你亲近?沪城苏家,看来底蕴深厚啊。”
“算是远房亲戚吧。”俞飞白略加思索,同样低声回应:“家中的一位姑母嫁入其门下,昔日回乡祭祖时曾有一面之缘,平日间虽有往来,却多为长辈间的交往,我们这些小辈与他并不常有接触。不曾想,他竟然还记挂着我……”
此事足以表明,俞氏一族亦是修炼世家。否则,谁会有闲暇功夫去挂念一名籍籍无名的修行者。
林之心有所感,同时也察觉到,俞飞白对于两家具体的关系仅作泛泛之谈,至于他们家族究竟从事何种修炼产业,竟是一点也没有提及。
“保密工作做得真严。”林之不禁轻声嘀咕。
此时此刻,周围几位长者已寒暄完毕。趁着举盏品茗的间隙,周老忽地微微一笑,开口道:“嗯,贫道今晚酉时有个航班,还需辗转至京城,此刻申时已过,所剩时日尚宽裕。”
“这才申时罢了,时间充足得很哪,你急个什么?”张老颇为惊讶地问道。
“我不急,只是思量着借此片刻光阴,与林之道友商议一事。”周老边说边笑着示意:“道友,请近前来。”
“周前辈唤我?”林之一愣,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
此时,张老一语点破其中深意:“老周,你莫不是又要劝人家捐赠秘宝吧。”
“捐赠!”
听到这个词,林之的脚步瞬间停滞。
“瞧,把人家孩子都吓得不轻。”张老调侃道:“老周,你这还不够折腾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吗,怎么又盯上年轻一代了,这么做可不太地道。”
“张真人,你能不能少掺和两句。”周老满面嗔怪地瞪了一眼,随后笑容可掬地朝林之道:“林之道友,切莫听张真人胡言乱语。须知,凡将珍贵秘宝捐赠于朝廷者,朝廷自会给予适当的修炼资源或者物资奖赏……”
“那修炼资源暂且不论,这物资奖赏又能有多少呢?”张老接着笑问:“顶多也就是秘宝实际价值的三成,甚至还不到。”
“张真人,原来你是故意拆我的台啊。”周老怒火中烧,却又突然沉下心来,朗声道:“哈哈,果然是张真人,腹藏机巧,险些让我上了你的圈套。如此拆台挑拨,怕是也对李墨手中的秘宝动了心思吧。”
“张真人,你……”
周老怒不可遏,紧接着收敛情绪,开怀笑道:“哈哈,果然是张真人,满肚子机智权谋,险些让我着了你的道。你这般拆台挑逗我,是不是也对李墨手中秘宝垂涎欲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