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资料里,很多内容都很私密。
她抬头,怀疑地看了金毛一眼:“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能找到这么多详细的资料?”
金毛偏过脸,凑近她,小声说:“秘密。但我调查到的资料一定是正确的。”
谢宁珺心有怀疑。
但他们俩目前都不知道对方名字,显然不适合追问,问了别人也不会告诉她。
她得自己去验证一下这些消息的真假。
她抬手指了指电脑上的资料:“我能拍照吗?”
金毛微笑,性格稳定得像一只受过培训的大金毛:“不必那么麻烦,邮箱给我,我发给你就成。”
谢宁珺报了自己的邮箱,立即就收到了那份尾鳝村的资料。
谢宁珺将幺儿的验尸报告,病历报告,单独截下来,发给虞沉,问他:“你能不能帮我查查,这资料是真的还是假的?”
虞沉秒回:“小诊所的病历报告啊?要是大医院好查,他们会把患者信息都上传到网络资料库里,我黑进去就查到的,但是这种不正规的小诊所……我先试着查查吧。”
谢宁珺:“好的,谢谢。”
过了半个小时,虞沉回了消息:“他们没把患者信息上传到网上,但是他们小诊所也有联网的监控,我给你截了段有关键信息的。”
谢宁珺点开视频。
这家诊所的环境乍一看还算干净,但有很多不合规的地方。
医生护士也就零星几个,跟正规医院没法比。
两个护士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打游戏一边聊天。
——“哎,她真可怜啊,小小年纪死得这么凄惨,要是去告那三个男的,他们估计都要枪毙!”
——“你别管了,那个村子里的人全都沾亲带故的,带头的还是族长的儿子,他们肯定互相包庇,别回头报复我们。”
——“我没管啊,我就是觉得小姑娘可怜。”
——“我跟你说我就是这个村里出来的,我一点都不敢插手这个事。幺儿本来就有智力障碍,还被亲爸妈抛弃,你知道她养母带着她乞讨到我们村的时候,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她养母就一件破旧棉袄,母女俩找到那个废弃的窑洞,自己收拾干净了进去住。本来她们俩咬咬牙硬撑着也能过冬。族长儿子当年十几岁,皮得很,欺负她们,大冬天往她们衣服上泼水……第二天别人发现的时候,幺儿养母紧紧抱着幺儿,披着那件梆硬的棉袄。她估计早就被冻死了,但幺儿因为在她怀里,被她体温温暖着,所以还活着。”
——“我的天呐,这个养母死得太惨了……”
——“确实有好心村民偶尔会给幺儿送点芋头玉米,幺儿自己也会去湖里抓鱼,去山上采果子,一个人活了好几年。但她活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族长儿子看她长得不错,人又傻,早几年就……哎……”
——“哎,这地方就这么大,我们是不敢插手管地头蛇的事。只希望冥冥之中有正义之光,能帮助幺儿化成厉鬼,找族长儿子索命。”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谢宁珺听完这段人神共愤的人间惨剧,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她抬眼望向坐在前排的节目组,还有幺儿的亲生母亲。
他们仿佛完全不知道幺儿已经去世了。
他们口口声声关爱女童,不知道等他们抵达尾鳝村,得知幺儿的惨事,会不会为她报仇?
终于,高铁到站了。
这里的天气和北城完全不同,阳光明媚,天朗气清。
下了车之后,谢宁珺还要再倒大巴,才能抵达该村。
她想赶在那伙人之前,先去窑洞找人,于是下了车就匆匆走了。
节目组也带着洪促梅下了车。
陶总盯着谢宁珺远去的背影,眼底怨毒越来越深。
主持人一路都在关注网络动向。
直到现在,也没看见有什么不好的,她才稍微松了口气,赶去和陶总说:“我刚刚去看了,谢宁珺好像没发那段视频。”
陶总这才收回视线:“算她识相。最好她之后别再给我们惹事,否则我绝对不会让她活着走出这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