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池中央疯晚了一整个晚上的戴嘉总算是感到累了,气喘吁吁地下来,拿了酒瓶子一口闷,还到处干杯,一点也没闲着。
即便是以前,戴嘉出来玩也不会这样。
岑夏更趋向于她是心里还放不下沈南峤,找机会发泄情绪,可以戴嘉的性格,既然说不要了那就是不要了,绝不会再有回头的可能。
那一晚,岑夏接到戴嘉的电话时,听到她伤心欲绝地哭着说她再也不要喜欢沈南峤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一整个晚上,戴嘉就只说了那么一句,说得岑夏的心都碎了。
岑夏曾经有多希望戴嘉能跟沈南峤在一起有一个好的结果,可沈南峤也不知在别扭个什么劲儿,总是拧巴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后来气冲冲地去质问沈南峤,沈南峤只说了一句:“我能给她什么?”
那种自嘲和不甘的语气,让岑夏瞬间清醒了。
沈南峤也曾是骄傲的少年,有着和戴嘉旗鼓相当的家世背景,如果沈家还在,或许沈南峤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可如今,沈家落魄,他一个刚还清家里的债务,连未来是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的人,又能给戴嘉什么呢?
岑夏再也说不出任何责怪沈南峤的话,她能理解戴嘉,但她更能理解沈南峤。
就像她和钱溢,无数次,她都害怕被人知道钱溢是自己的男朋友,正因为两人之间相差过于悬殊,她怕别人会觉得她看中的是钱溢的钱,所以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她死活要求钱溢保密两人的关系,最开始的时候连戴嘉都没告诉。
哪怕是到了今天,岑夏依旧会害怕,过去钱溢提过很多次想带她回家渐渐他的父母,却都被她拒绝了,到如今,钱溢已经不会再提这种事情,因为知道她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拒绝。
这种太过明显的差异,就是会让想对弱势的那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抉择。
岑夏的目光紧盯着到处游蹿的戴嘉,以前这里可是戴嘉的主场,常来这里玩的多多少少都认识戴嘉,戴嘉也挺自来熟地跟人喝上一杯,只不过后来认识沈南峤之后,她便开始收敛起来,也很少再来这种地方。
现在她会这样,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和沈南峤说再见。
其实,这才是戴嘉过去的生活,纸醉金迷,麻痹自己,并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好。
岑夏的肩膀忽然一沉,扑鼻而来的酒气。
戴嘉揽着岑夏笑着问:“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周则羿叫你来的吧?你不是最讨厌来这种地方吗?”
岑夏不喜欢烟味也不喜欢酒味,所以这种地方的确是她最不爱来的地方,钱溢出来应酬时她绝不会跟他见面,因此每回钱溢要去找她之前,总把自己拾掇地干干净净,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大概就是她身为医生的职业病。
岑夏握住了戴嘉的手腕,说:“你少喝一点,伤身体,酒这种东西对身体没什么好处,还是少喝为好。”
“我知道,但来这种地方不喝酒怎么说得过去?”
戴嘉撇开岑夏的手,一股脑喝起来。
如果是过去,戴嘉多少会听岑夏一些劝,但现在,戴嘉却完全没有把岑夏的话放在心上,依旧继续喝着酒与人谈笑风生。
岑夏拧了拧眉,她理解戴嘉心里对沈南峤有气,可任何时候都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岑夏,你还是先走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乌烟瘴气的,你自己待着也不舒服。”
戴嘉随口跟岑夏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