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百官霎时窃窃私语,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黄怀远。只见他趋前两步,向苏霂施礼。
“陛下,微臣见您似有不适,此诏书是否出自您的本意?可有他人胁迫于您?”
“黄御史,你此言何意?”李甫阁出声打断黄怀远之语。
黄怀远猛地瞪了李甫阁一眼,厉声道:“李丞相!本官正在同皇上说话,你岂能这般无礼打断?”
李甫阁嘴角含笑道:“黄御史啊,本官只是好心提醒你,刚刚圣旨中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皇上龙体欠安,已将皇位传于云王。”
“而且你也看到了,皇上一脸疲惫不堪,其实他只需颁布一道圣旨,安心在紫宸殿养伤即可。”
“如今皇上强撑着病体来到朝堂之上,究竟是为何?还不是因为那些心中有疑神疑鬼之人,皇上才不得不拖着病体来到这朝堂之上,堵住他们的嘴!”
“本官奉劝你,既然圣旨已下,且是皇上亲自莅临朝堂颁旨,黄御史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黄怀远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甫阁,转而猛地一甩衣袖,当他转头看向龙椅时,却惊讶地发现刚刚还端坐在龙椅上的苏霂,此时已被太监搀扶着离开了大殿。
“本王也想问一下黄大人,可是要抗旨?”
黄怀远看着苏云天的眼睛并不惧怕,最近他身边同朝为官的很多同僚都死于伤于苏云天之手。
他素来刚正不阿,之前得罪不少苏云天的党羽,就算今日他不站出来,苏云天也不会放过他的。
黄怀远对着苏云天抬手拘礼道:“本官不敢,只是刚刚云王和各位大臣都见到了,皇上面无血色,眼神呆滞,且声音嘶哑,本官不认为此时的皇上能做出传位的此等大事的考量。”
苏云天翘起嘴角,看了一圈朝堂上的官员,冷冷笑道:“还有何人与黄大人一般认为的?”
此时的朝堂,百官鸦雀无声,纷纷低着头,不敢参与其中。
黄怀远冷笑道:“云王又何必多此一问呢?试问如今有谁还敢对你多说一句不是,他们不敢说,不是因为没有此疑问,不过是怕罪及家里妻儿老小罢了。”
苏云天嘴角泛起一抹嗤笑,冷言道:“黄大人既然明白此理,何必在这朝堂上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黄怀远直言道:“本官只是担心如此真言,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皇上这两个月身体异常,甚至突然昏迷倒地不起,紧接着又在朝堂上突然宣布退位,这桩桩件件之事,云王,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与你毫无关系?这分明就是你夺权篡位的卑劣手段!”
“大胆!”一声怒喝在大殿上炸响,说话之人正是新上任的大将军黄信。
“刚才圣旨已然宣读,皇上之遗诏,天下皆知。尔苏云天当即登基,受百官朝贺,统理天下。百官庶民,俱宜遵奉新君,共襄盛举,违者以忤逆论处!”
“黄怀远,你莫非是要违抗皇上的旨意?”
苏云天看着黄怀远,面上不显,可声音里冷如寒冰。他继续看向大殿之上的官员,道。“本王想知道忤逆之罪该如何论处。”
苏云天这话一出,大殿之上的百官人人自危。
李甫阁面上含笑地缓步行至前方。他与黄怀远在政见上素来不合,此时闻得苏云天如此发问,当即跨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