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三娘看了一眼贴身女使颖儿:“你们小少爷出生后是否磕过、碰过、摔过,第一次生病是何时?还有谁接近你们少爷?”
“平常都是我和奶妈伺候,送过中米后我家娘子有时也会照料,我们照料期间从不敢怠慢,也没有磕着、碰着过,更别说摔着了,这小少爷出生后皮实得很,很少啼哭,不过一般都是吃了片刻就睡,不过,说来也怪。。。”说到这里,这女使颖儿就支支吾吾起来。
崔顺见了不由面上一沉,“有话就老老实实仔仔细细说出来,有不妥当的也不会连累你!”
“其实,小少爷出生后第六天,我们家大娘子曾派贴身丫鬟松姐姐来抱过孩子,说要看看小少爷,我本要跟了去,松姐姐说大娘子最近喜欢清静,让我不要去晃荡了,免得大娘子不快!”颖儿面色不安地看了一眼崔顺。
“松姐姐把小少爷抱去后不久又抱了回来,孩子就一直哭闹不止,哄了半天才睡觉,我和奶妈也感觉奇怪,这是自出生之后前所未有之事,都以为是撞了邪祟,还让管事妈妈请了平安符篆烧化了,为少爷祈福!”
崔顺听了面色阴沉,起身说道,“烦请神医查清病因,我当无所不从!”
巫三娘听后转问奶妈,那奶妈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妇人,因为生了个孩子不幸早夭,男人是崔顺田庄里的佃农,本来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自从做了少爷的奶妈,魏氏娘子除了给她月例,还不时给些衣物零钱的赏赐,家里宽裕了起来,因此很是尽心,少爷喂奶、陪睡都是她来干的。
她起身施礼回道:“回神医话,小少爷出生后就十分康泰,食量较大,说来也怪,从出生第六天晚上,特别喜欢哭闹,食量减少,睡觉时间也短了不少!”
“我们请了道士、郎中看过,并无效用,到后来诊断出婴儿瘈症,这孩子又经不少名医诊治,还是反复发作,食量更少,十几天功夫,身量反而比出生时轻了二斤多,”奶娘说着,竟然自己抹起了眼泪来。
那崔顺受她感染,也背过身子擦起了眼泪,巫三娘站立起来,走向诊室,安排静和准备小号银针三只。
那孩子正抽搐着,面色发青,巫三娘说了下针穴位、深浅、手法,静和手法倒也干净利落,银针刺入后,那孩子就躺平身体酣然入睡了。
巫三娘安排芷蓝在病室点起炭火,开了窗子,又点燃一支艾草棒,因室内狭小,就请崔顺和奶妈进来,让那奶妈把男婴衣服脱光,盖上软被,然后让男婴趴在褥子上,从头到脚细细查看孩子身体,并没有看出并无异状。
巫三娘又让芷蓝把她随身杂物箱子取来,从中取出一个八卦罗盘,众人都有些迷惑不解。
静和问道:“师母,要对这婴儿使用祝由之术吗?”
三娘摇摇头,就拿着罗盘贴着婴儿脚腕慢慢往上身移动,那指针一直指着南方并无变化,但是当指针移动到婴儿头部时,那指针突然转动半格,再往上移动两寸,到卤门前时,那指针又转动半格,往下离开囟门三寸时,指针又往回变动少许。
三娘让崔顺走到近前,重新用罗盘操演了一次,那崔顺和奶娘疑惑不解问道:“请问神医,这是何故?”
三娘缓缓说道,“医术之道,不拘于一格,诊断也不是望闻问切,药物品类也不全在《神农本草》《本草纲目》中,关键时候,泥土瓦块也能做药,石头便溺也能做引,至于这可怜孩儿的病源,我想已找到了,你们找到了吗?”说着微微一笑,看向了芷蓝和静和。
静和对着三娘微微一笑,“多谢师娘指点,经此一案,弟子深有感悟,我也猜到了病源。”
「数枚银针,扭转病危者生死;
一块黄泥,医愈弱婴儿寒毒;
医者可救人,毒药可伤人,
一味草根,既为救人良药,又为杀人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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