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之后,李浩然走出茅草屋,在茅草屋外的一个木凳子上,坐着休息。
等到那对夫妻,也吃完了饭,李浩然这才再次进屋。
进了屋内,李浩然先是对于之前,未经允许,就刨人地里的红薯一事道歉,那对夫妻对此,倒是都没有多言。
那中年人对李浩然说,李浩然给他的那颗凡级五品的丹药,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了那些红薯。
故此,他们夫妻二人,都说让李浩然,不要有心理包袱。
李浩然自然知道这对夫妻,说的也没有错,不过李浩然自认,他未经允许,偷了他们家的红薯,怎么都不算光彩的事。
因此,李浩然觉得,一颗凡级五品阳元丹,能抵得上,他所造成的那对夫妻的财产损失,不管怎样,都是合理的。
“多谢款待,在下还有要事,告辞!”
一番交谈,李浩然在那夫妻两人的送别下,抱拳行礼后,便笑着出言告辞,提着寒光剑,孤身一人离开了这里。
石里屯村,不大,仅仅只有十几户人家。
村子,落座在这群山环绕间,一眼看去,人户稀疏,但土地肥沃,都种着各色的菜,梯田也有很多,都井然有序的排列着。
田间地里,老人与小孩,欢声笑语不断,许多青年人和少女,他们那农作时郎情妾意的羞涩模样,在李浩然路过时,都一览无余。
走在出村的路上,李浩然一直在想,那石里屯村,村中的人们,修为都不弱,但为何都甘愿待在这里,当一个农民。
这是李浩然想不通的,李浩然自然感知得到,那些村民,上了年纪的,修为都在气海境界左右。
那些年轻一些的人,修为又普遍在体魄境界第五重到第九重之间。
虽然石里屯村人不多,但每一个人,都活的潇洒,他们虽然修为高深,但都选择了,避世,并怡然自乐。
李浩然虽然羡慕,但他还有梦想,心中还有他放不下的雪,他也不可能,甘愿享受安逸,而忘却了初心。
确实,那姓张的中年人,饭后,与李浩然说过一些心里话,他说:
“小兄弟,我老张,虽然年轻的时候,修为就达到了气海境界初期,但……那些时日,与我而言,毫无意义,烧杀抢掠,劫富济贫,不管怎样,都是令人乏味的……该富的还是富,该穷死的还是穷死,我,厌烦这样的日子,故此……我带着我的爱人,也就是我的师妹,来此地,寻个逍遥,图个清闲,人活一世,若是这样,也算怡然!”
李浩然还记得,他当时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并回答那中年人道:
“您说的不错……人活一世,确应逍遥,若家有贤妻,膝下又有儿有女,那更是人生极乐,可惜……我是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李浩然淡淡一笑,他看向别处,若有所思。
那姓张的中年人,自然看得出来,李浩然乃是一个修士,也知道李浩然说的正是心里话。
“小兄弟,不必惆怅,人人不同,各有活法,生之一瞬,若百年时光,弹指一挥间,且行且珍惜,才,无愧于心,切记切记!”
那中年人微笑着说的话,让李浩然颇有所感,他想到前世今生,想到第一世,第二世的凄苦,悲惨遭遇。
而后,李浩然又想到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一直心里挂念着的那个,梦中女孩,雪。
以及,李浩然想到了,他上一世的弟弟妹妹俩。
终于,李浩然当时在听了那中年人的话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心里感到很是开心。
此刻,李浩然对于那中年人所言,他心里也是同感。
那中年人当时说的好多的话,李浩然此刻,所能够深深的记在脑海中的,就只有这两段句话。
石里屯村,能人众多,李浩然一路走来,能看到许多修为高深的人。
他们或飞檐走壁,运柴伐木,或力劈木桩,用灵气催动火焰烧水。
但他们,如今都只是朴素的农民。
出了石里屯村,李浩然走了许久,来到一个小镇,在小镇租了马车,李浩然这才坐着马车启程回东篱。
一路上,都走的官道。
虽然马车颠簸,官道关卡要检查收费,但好歹安全得多,小路就不一定了,不仅容易遇到土匪,还容易遇到其余杀人越货的修士。
历经千辛万苦,过去了十几天,李浩然才坐着马车,抵达东篱城。
到了东篱城外,那车夫勒马后,焦急的对李浩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