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最先反应过来,裴家毕竟时代豪门,家大业大,有些八辈之外的亲戚,其中包含了黎家,但两家一贯没什么交集。
黎墨这一声叔叔不像是尊称,倒像是故意恶心裴既臣。
果不其然,裴既臣的眸色阴沉下去,把酒杯重重放在了桌上。
黎墨却像是没察觉到他满身的戾气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他。
旁人立刻让出位置。
黎墨坐下后,端起酒杯,“裴叔叔,我敬你一杯。”
英俊的青年满面笑容,比起裴既臣来说稍显青涩,但也能看出眼底的野心勃勃。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出这两个男人平静的面容下暗藏的波涛汹涌。
一旁,桑愔几乎屏住呼吸。
不知道黎墨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找裴既臣喝酒。
她眼底的紧张被裴既臣尽收眼底。
好像生怕裴既臣把黎墨怎么了一样。
裴既臣喉间溢出一丝冷笑,端起酒杯和黎墨碰了一下。
仰头一饮而尽。
黎墨笑了一下,也喝了手里的酒。
“裴叔叔好酒量。”
裴既臣皮笑肉不笑,“我倒要看你有多能喝。”
陆廷喊了一声,“大家别愣着,吃起来!”
饭桌上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只是众人还是忍不住拿余光悄悄看向裴既臣和黎墨。
这两个豪门世家出来的长子,这会儿却丢了豪门的绅士和端庄,你一杯我一杯,把白酒当白开水喝。
更可怕的是,这两人还会时不时把目光投向桑愔。
你看一眼我就要看一眼,生怕落了下风。
旁人都看出端倪,暗地看戏。
只有桑愔如坐针毡,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不是都被羊咬过,在这里抽风。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服务员过来开了一瓶又一瓶的酒。
裴既臣面色如常,倒是黎墨已经开始上头,拿杯子的手都在抖。
陆廷在一旁看傻了眼。
“既臣,什么时候偷偷练的酒量?这么能喝!”
裴既臣用桑愔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知道吗?五年前练的。”
陆廷一愣,下意识看向了桑愔。
桑愔也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