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福大咧咧地说:“我一个庄稼人,有啥睡不好的。没事就溜达、喝酒,困了就睡呗。昨天是喝多了。”
蒋正涛问他:“和谁喝的?”
“单眼吊!”单福告诉蒋正涛说。
“单眼吊?”蒋正涛不明白。
看蒋正涛不懂,单福接着说:“啊,你不知道。我邻居,他大号叫张法民。年轻的时候学木匠。
“去外村干木匠活,晚上回来遇见两个棒子手,朝他要钱他没有就把他一顿揍。他一气之下不干木匠了,学打枪。
“木匠吊线,和打枪瞄准不都得闭一只眼睛吗。时间长了,他一眼大一眼小,人们就叫他单眼吊。他现在给董家烧锅当炮手。昨天是回家看看。
“净鸡巴吹牛逼,当个破逼炮手有啥了不起的!”
蒋正涛一听有些激动,但他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单眼吊挺能吹的?”
单福说:“那当然了,我烦能吹的,更烦比我还能吹的。”
“都吹啥了?你要是愿意说就说说,我也没啥事。说完了我们去喝点。”
蒋正涛说完单福接着说:“不行不行,我现在头还疼呢。”
“透透,透透就好了。”蒋正涛劝单福。
“可也对,透透是舒服。那好,咱们一会去透透。”单福说道。
“没事,我请你。”
单福一听蒋正涛又邀请他高兴地说:“单眼吊说董洪昌认识的那个大官又来了,好像叫什么,什么德金,还不是真的,不是真金。”
单福说到这里,蒋正涛明白了,单福说的肯定是贾德金。便随口问道:“啥官儿啊?”
单福眉飞色舞地说道:“单眼吊也没个准话,一会说是局长,一会说是厅长,再不就是处长。让他随便说,他敢说是满洲国皇上。但他说现在他退隐了。唉,我说退隐是啥啊?”
蒋正涛告诉他说:“退隐就是下台了,猫起来待着。”
单福此时突然一惊说道:“单眼吊说他可不能待着,说来安排大事的。对了,好像说今天去金沟。”
蒋正涛一听贾德金要去金沟,大脑飞速地转着,贾德金去金沟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蚱子能不能看到。自己身上有伤,也不能干什么。
想对贾德金动手,甘雨珊是不能用的,她也不一定能干。
接下来单福白说什么,蒋正涛一点也没听进去。看上去好像是浏览野外的风景。他只知道走了很远又往回走。
甘雨珊看他们往回走,便带着小宝在前边慢悠悠地走着,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
走到了单福家的门口,单福要跟着蒋正涛继续走。他老伴招呼他说:“回来,你还干啥去?”
单福说道:“我溜达溜达。”
“不行,回来,出去就喝,都快喝死了。”老伴骂单福。
单福看着蒋正涛不好意思地说:“不去了,你自己溜达吧!”
“那也好!”蒋正涛说着掏出几张大钞递给单福说:“拿着,有功夫自己去喝点!”
单福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要!”
蒋正涛不由分说就把钞票塞进他的兜里,然后和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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