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目光躲闪了一瞬:“没事,你好好休养,会好的。”
“方莫!”
见两人都不回答,奚枂掀开被子,撑着胳膊身子一歪,嘭一声落到地上。
她的动作太快,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奚枂突然落到地上,身上的输液管被突然扯开,接口噗一声断开,药水溅了三人一脸。
被强力拉扯的注射针头歪掉,在血管里划出长长的出血口。
“奚枂!”方莫上前把人抱起来,“你疯了!”
崔甜甜赶紧叫医生。
病房一阵兵荒马乱。
等处理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奚枂躺在床上,眼底失去了光彩,满目死气地睁着眼睛:“所以,我跳不了舞了,是么?”
“奚枂姐,只是暂时的。”崔甜甜拉着她的手鼓励她,“医生说了,你只是胯骨碎裂的时候有碎骨头压迫到了神经。只要后面能恢复,你还是能跳舞的。”
奚枂看着她,眼睛一眨,眼泪先掉下来:“只要能恢复?那,能恢复吗?”
哀莫大于心死。
崔甜甜觉得奚枂现在就是这样。
奚枂:“宗渡来过么?”
既然他的出差是早上走晚上回,那前天晚上就该回来了才对。
他知道孩子没了吗?
崔甜甜没说话。
奚枂苦笑一声:“是我多余问了。”
。。。
许铸站在门外,贴在墙壁上,听着病房里的对话。
脑海中不断翻涌着奚枂受伤时的画面,对宗家的愤怒和对自我的厌恶在他心里横冲直撞。
那时,他趴在墙头,眼看着宗太太举起了棒球棍。
只要一个用力,他就能跳入院内,将奚枂救下。
只要一声高喊,他就能阻止宗太太,让奚枂免于受到伤害!
可他最后什么都没做。
他死死抓着墙檐,指腹因过度用力在灰墙上留下鲜红的血痕。
眼睁睁看着奚枂被打。
如果宗渡是个畜生。
他就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