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降抬目,预感这厮要作妖,但还稍稍颔首,想看他想要干嘛。
不出所料,封如故见他点了下头,立马就换了副嘴脸,唇角微微勾了勾,比出三根手指头,舒眉展眼笑道:“两天内,三筐香蕈,答应我就告诉你。”
啧,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啊!
云降冷冷一笑,将姜羡伸出大氅的手捂进了自已的衣袖里,又扫了眼本来走在絮若右边,但听到他们的对话后,默默换去了左边的庞如玉。
神情淡漠,直接拒绝:“那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
封如故不信,像是胜券在握,自信道:“不,你想知道。”
“没有,我不想。”
“你想,何必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不是这样用的,我不想知道,但你若想说,便卖你个面子。至多两筐,过时不候。”两人你来我往,讨价还价,谁也不愿意让步。
但封如故觉得云降肯定想知道,只是在死撑。
他等着他撑不住的时候。
然而云降今天,偏偏就要跟他唱反调,很沉得住气,一直到府门口都没有松口。
这让想把中午被他绕进去,现在想把场子找回来的封如故略有些不爽。
盯着云府大门,眼神不虞,牙根都紧了紧。
他就不信了,他堂堂一族少主,曾经的战力,在年轻一辈翘楚中也算天花板存在的人,还能不如个凡界蝼蚁沉得住气?!
事实证明,云降是真的很沉得住气。
一直到云将军他们被接回来,再次坐在晚膳桌上,云降都是一心扑在自家媳妇身上。他似乎早把在街上的对话忘得一干二净,也压根不在乎自已是怎么成了那个姓乔的女人臆想对象的。
然而他越事不关已不在乎,封如故就越想让他知道,但又不想就这么白白让他知道。
因为他这人,也有个毛病,决定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成,不然好几日他都会感觉不舒服。
就像当初三番两次试探不出姜羡,最后直接把人绑去九门司,好吃好喝供着,再软硬兼施恐吓着,直到让她答应和自已做交易为止一样。
但对付姜羡那套,估计对云降起不了什么作用
因为交易的意义不同,人也不同。
最终,在晚膳过后,云降要回春棠小院时,封如故先敗下阵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有事?”云降明知故问。
“谈谈。”
“谈什么?”云某人嘴角倾斜,再次明知故问。
夜幕下,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一个清冷,一个淡定。
清冷的那个寒着脸,很不爽,咬牙道:“我答应了,两筐便两筐。”
封如故现在,已经不是找场子这件小事了,而是他浑身不舒服的大事了。他现在只想让云降答应,然后他再一吐为快。
要不然,总感觉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舒服,反正就是浑身不舒服。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