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了空也不想在金山寺闹出人命来,尤其是今日这样的日子。了空让寺里的僧人将谢晚凝扶到了后面的厢房,他再为其医治。黄莺担心地守在谢晚凝身边,赵清浔也跟了进去。宁言初并不关心谢晚凝的身体到底如何,也懒得跟着去,索性便独自在金山寺逛了逛。宁言初最喜欢的还是金山寺东厢房的那棵凤凰树,所以不知不觉间便又到了那棵凤凰树下。相隔半个月,这凤凰树上的凤凰花依旧开得正艳。这一树鲜红的凤凰花,从上到下,盘旋而上,就好似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那样的耀眼张扬,美得让人根本移不开眼。似乎是感觉到宁言初的喜欢似的,风吹而下,一朵凤凰花随风朝着宁言初飘落而来。宁言初伸手,便要接住那朵凤凰花,可却从她身后伸来一只大手,在她之前接住了凤凰花。宁言初倏地一惊,猛地转身,却差点撞上了身后之人,惊慌之余,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好在那只接花的大手,及时揽住了她的腰肢。宁言初惊慌失措地抬眸,看到的却是一张她完全意想不到的完美俊颜。梨儿看到这突然的一幕,顿时吓得瞪圆了眼睛。在她就要惊叫出声时,夜枫及时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直接将她给拖走了。他们王爷好不容易有机会跟这位夫人独处,尤其今日还有温香软玉在怀的机会,他可不能让这小丫鬟给破坏了。宁言初回过神来,慌乱地从轩辕越怀里退了出来,垂首福礼:“臣妇失礼,还请寒王殿下恕罪!”轩辕越还没从她柔软的腰肢中回过味来,臂弯那抹柔软便已经消失。轩辕越眸色微黯:“是本王失礼才对。”轩辕越说着松开拳头,将掌心那朵凤凰花,完好无损地递到宁言初面前:“夫人喜欢凤凰花?”宁言初看着那朵艳丽无双的凤凰花,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凤凰花的寓意是坚韧,而这一树的凤凰花又像一只盘旋而上的凤凰,凤凰则是代表重生,谁会不喜欢呢!”她眼中的苦涩忧伤,让轩辕越的心莫名刺痛了下,他情不自禁地抬手将那朵凤凰花簪到了她发间。轩辕越突然的举动再次让宁言初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她愕然的目光,轩辕越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冒昧的事,紧张地看着她想要解释,可最终却是只说了两个字:“抱歉。”轩辕越朝宁言初颔了颔首,便转身离开了。宁言初呆呆地看着轩辕越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梨儿跑回来,紧张地看着宁言初:“小姐,您没事吧?”宁言初这才回神,看着梨儿摇了摇头:“没事。”“那个寒王没对您做什么吧?”梨儿不放心,又拉着宁言初检查了一遍。听她提到寒王,宁言初不自在地红了脸,尴尬道:“你刚刚跑去哪儿了?”说到这事,梨儿就一脸气愤:“还不是寒王那个侍卫,把奴婢拉到外面的长廊上去了,还不许奴婢回来。”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她狠狠咬了他一口,他才松开她的!她在外面都快要急死了,偏那个死侍卫死活拉着她,不让她回来找小姐。直到刚刚寒王出来,那侍卫才跟着寒王离开,她才得了自由跑回来了。宁言初没想到是寒王的侍卫拉走了梨儿。那侍卫为何要拉走梨儿?是为了让她跟寒王独处?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他明知道她是个有夫之妇!还有寒王之前的行为也太奇怪了!不是传闻他一向不近女色吗?可他刚刚又是在做什么?宁言初小心翼翼地摘下鬓角的那朵凤凰花,看着掌心那朵娇艳欲滴的花朵,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刚刚为她簪花那人专注而认真的神情。梨儿见宁言初捧着凤凰花愣神:“小姐喜欢这凤凰花啊,要不要奴婢多摘些下来?”宁言初回神:“不用了,这朵就够了!”宁言初掏出帕子,将那朵凤凰花小心地收了起来。宁言初也没心思逛什么寺庙了,带着梨儿便去找赵清浔了。这边了空大师给谢晚凝诊完脉,便让人去熬药了。屋里,谢晚凝还未醒,赵清浔让黄莺守着谢晚凝。他则跟了空大师一起到了院子里:“敢问大师,谢姑娘的病情如何?”“阿弥陀佛~”了空大师朝赵清浔行了个佛礼才道:“女施主得的是胸痹之症,是先天的,若无机缘,很难根治。”赵清浔蹙眉不解道:“敢问大师何为机缘?”了空大师又是一拜:“佛曰: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莫怪,这机缘只能你们自己去找寻。”了空大师的话太过高深莫测,赵清浔根本不明白。当然不明白的或许并不只是他,也或许了空大师也根本不知道谢晚凝的机缘在哪里?赵清浔沉默片刻,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大师可否能帮谢姑娘控制住病情,不要让她的病情继续恶化。”自从他将谢晚凝带回靖恩侯府,她的病情好像越发严重了。他是真怕他还没有替她找到名医,她就死在靖恩侯府里,那他可就真没办法跟谢文方交待了!了空大师无奈道:“贫僧可以给女施主配些汤药,为其调理病情。不过胸痹之症多需自己平时注意,不可太过劳累,不可动怒动气,需要休息好,保养好!才能有效地控制病情。若是像这位女施主这样情绪如此过激,贫僧就是开再多的药给她,也没办法控制她的病情。”赵清浔愣然,终于明白谢晚凝为何到了靖恩侯府之后,身子就越来越不好了。“我明白了,多谢大师,还要烦请大师帮忙配些药。”“应该的,贫僧去开药方。”了空大师刚离开,黄莺便开了门,一脸惊喜道:“侯爷,小姐醒了。”赵清浔连忙进屋,就见谢晚凝的确是醒了,此刻正坐在床上哭呢。他蹙眉走了过去:“怎么了?”谢晚凝什么话也没说,便哭着扑到赵清浔怀里。赵清浔被她吓了一跳,刚想要将人推开,便见门口站了一个人。宁言初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里相拥的两人:“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