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霄宗的端木雪,也面如白霜,神情绝望。
……
在这种令人恐惧的极端压力下,龙鼎宗第一个落败了。
他画错了阵法,累计三副,出局了。
天剑宗是第二个。
十九纹的云山化雨阵,有些冷僻,他画不出来,也实在没有信心,再坚持下去了。
万霄宗的端木雪,第三个落败。
而乾道宗的沈君才,却坚持到了最后。
但也仅此而已。
他的神识,几乎耗尽,再也没馀力继续画下去了。
落败之前,他鼓起勇气,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墨画。
墨画的面容,十分平静。
而且,他记着荀老先生的嘱咐,收敛情绪,表现得有城府点,所以板着个脸,目光冷淡,一脸漠然。
这在沈君才眼里,便真的宛如一个,不悲不喜,无得无失,以苍生为刍狗般,漠然无情的阵法「怪物」。
沈君才心中的阴影,有了实际的形象。
他颤抖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叹了口气。
「我……输了。」
自此,四大宗的阵法天骄,全部落败。
整个大道场,只剩下了墨画。
四周先是死一般的寂静,而后便如烈火烹油,人声瞬间鼎沸至极,整个论道山,也仿佛山崩海啸般,彻底喧嚣起来。
「结束了?」
「日他个仙人板板,我今天看到了什麽?」
「筑基中期,论阵第一?」
「横压了四大宗?!」
「离了他娘的大谱了?」
「干学州界,怕是前所未有……」
「我好像,就这麽不知不觉地,忽然之间,就见证了整个干学州界的历史?」
「洒家这辈子值了……」
整个论道山彻底沸腾。
四大宗的几个长老,却宛如泥雕石塑般,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唯有双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场外气氛如火,他们的心,却如严冬九月,一片冰寒。
太虚门的弟子,此时更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赢了?」
「我们太虚门……论阵第一?」
「我们的小师兄……是阵道魁首?」
「我们那个,爱吃鸡腿,筑基中期的小师兄,是整个干学州界,位临所有阵法天才之巅,独一无二的,阵道魁首?!」
「我不是在做梦吧?」
「来人打我一巴掌……算了,还是不打了,我怕梦醒了……」
而四周,所有前来观礼的世家高层,都悚然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