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画些什麽。」
「太压抑了,我看着头皮都发麻。」
「那些人,画着画着,就开始捂着脑袋,脸色发白,真有那麽疼麽?」有人不理解。
「你去画阵法,不多,一天画三副,疼一次就知道了。」
「我懒得去画。」
「好无聊,这要画多久?」
「不知道,要画一天吧……」
「这麽久……真难为他们了,一支笔,一台墨,一堆阵法画一天……」
「你懂个屁。」
「我懒得去懂……」
大道场外,一些单纯凑热闹,看乐子的弟子,便渐渐退去了。
留下的,大多都是真正懂阵法,且立志走阵师路子的修士。
亦或者是心系宗门荣誉,有同届,或是上届师兄师姐在台上比试的宗门弟子。
懂行的,往往看得敬佩。心系宗门的,则是看得揪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大道场内,各宗的阵法天才,承受着巨大压力,在一副接着一副,艰难地画着阵法。
过程相当煎熬,而且漫长。
大道场外,有人觉得无趣而离去,也有外面的修士,重新进来观礼。
闻人琬正搂着瑜儿,母子两人,目不转睛盯着场间的墨画。
恰在此时,一道浑厚但温和的声音响起:
「琬儿。」
闻人琬一怔,抬起头来,见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高大俊秀的中年男子,不由惊喜道:
「爹。」
这男子眉眼威严,身后有几个修为极高的长老跟随,正是闻人琬的父亲,也是闻人家的现任家主,闻人景玄。
瑜儿从闻人琬的怀里探出头来,眼睛亮晶晶的,脆声道:「外公。」
闻人景玄对着瑜儿笑了笑,但他心中同样微讶。
瑜儿这孩子的目光太灵动了,也活泼开朗了许多,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发有一股隐晦的不安。
高台上的上官家主上官策,和顾家家主顾守言,也纷纷起身,下来迎接,以示尊敬:
「闻人兄。」
「上官兄,顾兄,」闻人景玄拱手道,「我来迟了,抱歉。」
「闻人兄客气了,请上座。」
「请。」
闻人景玄便随着二人,一同到了上座。
落座之后,几人寒暄了几句。
闻人景玄便将目光,投向了道场,放眼望去,全是奋笔疾书的宗门子弟。
而这些人,费尽心思所画的,是二品高阶的十七纹阵法。
饶是他身为一族之长,也不禁心生感叹道:
「乾学州界,不愧是天下修士求学的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