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祎抓紧了他的后背,一字一顿道:“想了。”
谢允俯身轻轻把她放了下来,申令祎站定了身子,谢允说道:“那你说说,你怎么想我了,想了几次,在想我什么。”
申令祎不由得耳热一阵一阵,半晌,开口说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谢允没好声地说道:“我就想听。”
申令祎抬起眸子,说道:“想你知书达理,温润如玉,情绪稳定的样子。”
谢允轻笑道:“那你以后不准再刺激我了,我听不得那个。”
申令祎心中欲哭无泪,面上却瞧不出什么端倪,她问道:“我想去看看申愚,他年纪小,又没喝过酒。”
谢允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去了东厢房。
随即起身,说道:“先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
……
进了里间,屋中北边的床榻上,申愚脸颊潮红,闭着眼睛,身上盖着一条花草玉鸟暗红绣被。
鼾声微弱,申令祎自跨进门槛进来,走到了床边,都未吵醒沉睡着的申愚。
申令祎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见申愚脸上红晕异常,伸出手放了上去。
掌心里一阵温热,申令祎望向谢允,轻声问道:“你摸摸,好热啊,不会有事吧。”
谢允轻声说道:“不会的,喝了酒,身子会热得厉害些。”
申令祎点点头,说道:“今天我就住在这里吧,等他睡醒,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刚才进来时,经过东次间,看见了一张睡榻。
谢允皱了皱眉,伸出手捏了一下申令祎水嫩的右脸,说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睡在一间,这不合礼数。”
申令祎说道:“这有什么?我睡在那间。”
谢允抬起眼,目光幽暗深沉,说道:“这里没那么多棉被,只有两床。”
申令祎不说话了,浓密鸦鸦的眼睫半垂着,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谢允看着沉睡中的申愚,突然问道:“你的阿弟,好像对我有成见。”语气淡然。
申令祎一怔,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
他的表情平静,仿佛只在突然想了起来对他陈述这么一件事而已。看不出有别的情绪。
申令祎却是和他相处了四年的,知道他不会突然之间问起一件事,如果问了,那么一定有着她不知道的用意,便问:“是我阿弟说话不周冒犯了夫君?”
谢允说道:“不是。”
申令祎略松了口气,问道:“既然没有冒犯你,那你为何说他对你有成见。”
谢允不语,一双清炯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
申令祎被他看的毛毛的,也不大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下解释道:“我阿弟。怎会对你有什么成见?他素日在家顽劣,又懵懵懂懂,言行举止毫无距离,他这个人估计又没记得住我的叮嘱,在你面前又失礼了,这才惹你误会吧。”
谢允看了她一眼,只笑了笑,仿佛放过去了这话题。抬手手指卷弄起他的长发,让自己的手指玩弄了片刻,忽然想又想起来了,说道:“段珪他人现在蓟州,你可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