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九川去酒楼院子水井打水冲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干净衣物。
他的衣装都放在自己厢房的衣匣里,尺寸都很合适,一看就是专门准备的。
院落里也没有侍卫或者穿行的仆役,仆人们都不准进后院,因为这是主子立的规矩。
九禾喜欢清静这是好事。
厉九川一点也不着急,离开幽静的院子找张掌柜要了两屉包子,斯条慢理吃完了才起身往学院走。
来到书院时,一群人在院门口摆起成批的条凳坐着等。
有衣着华美的,有朴素麻衣的,有达官贵人,有车夫伙计,全都面无表情,板板正正。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传承气息,有的已经衰落很久,有的正值旺盛。
看见有个孩童大刺刺地往书院里走,坐在前边的一个老人出声提醒道:“孩子,考核已经快完了,你这会去也晚了。”
厉九川回头望着他问:“卯时开考,现在是何时?”
老头看了看亮晃晃的天光,“已是辰时。”
“过前三考者几何?”
“摸约二十人。”
“辰时都还没有考完吗?”
老者沉默,昨日近百人考核四项也就考到了辰时。
厉九川见他无言以对,转身走进书院大门,守门的灰蓝衫仆役也没拦他,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厉九川前脚进书院,后脚又急急忙忙赶来一个小胖子,身后跟着一大群急急忙忙的奴才,他嘴里直嚷着睡过头了睡过头了。
他刚要闯进院门,却被两侧仆役一把挡住。
“俩位,您们这是什么意思?”小胖子满脸疑惑,此时厉九川的背影也才堪堪消失。
“时辰已过,你的考核作废,四年后再来。”其中一人开口道。
“什么?!”小胖子大怒指着院门道:“方才那是什么人?让他进不让我进,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出去。”另一个仆役举起手里的板子。
“你敢!”小胖子扯过一个仆从挡在身前。
外面吵吵嚷嚷,里面却寂静地很。
厉九川顺着路来到一处宽敞的大殿前。
黑金色的地面,古朴的铜柱,四方分别挂着五副画卷,都用黑布挡着。
此外,里面还整整齐齐坐着几百号学子,全都是未及冠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