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银环揽着他的胳膊绕过照壁向后进院子走去:“已回来七十多人,加上随我逃出白庄的,大约有一百一十余人。这套宅子是五年前父亲秘密置办的,原本是给我成婚之用,宽敞开阔,便是再来一百人也能装得下。”
张达蹙起了眉道:“想要东山再起,这些人是不够的。”
赵银环长叹一声:“我又如何不知,只是现在白龙会已站到了风口浪尖,官府的盘查只会更紧,我们需要尽快出城,赶在官府察觉前逃离京城。”
“什么?!”张达惊道,京城中有他们老一辈刀尖舔血打下的江山,没想到赵银环竟想弃之不顾。
赵银环淡淡地道:“守不住的,段西峰这狗东西真身乃是官府密探,白龙会一夜倾覆便是拜他所赐,咱们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哪一样他不知道。”
张达大张着嘴,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半晌后才回过神:“这样说只有远遁才能避开此劫了,可是,可是。。。”区区一百人远走他乡,还不知何时才能回京,江湖风起云涌,即便真有一日能重返京城,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赵银环道:“大龙头生前已为我们留了后路,日落之后分批出城,直奔通州。能回来多少人便是多少人,决不可拖延,因小失大。”
张达恨恨地道:“也只好如此了。刘香主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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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银环知道他说的是刘万年,神情不禁一暗:“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与大龙头在一起,那时节他们正商量撤退事宜,直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也不知他可逃了出来。”
刘万年虽然性格暴躁,但对他呵护有加,以他对赵书僧的忠诚若是逃出来必定会想方设法联系自己,但到了此时没有他的消息大概率便是凶多吉少,赵银环想到他往日对自己的照顾,一颗心痛如刀绞。
他定了定神,将张达送到后院,与诸位弟兄见了。向棒槌使了个眼神,两人悄悄退了出来。
赵银环见四周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人还没来?”
棒槌绷着脸,淡淡地道:“今早已派人去找了,大龙头刻意将此人藏起,便是不欲让人发现,费些周折也是理所当然,少龙头稍安勿躁。”
“哎,见不到那人心下总是惴惴,”赵银环看了他一眼:“棒槌,你怎么了?”
棒槌道:“大龙头死后您便是大龙头,一帮之主岂能与属下搂抱亲热,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赵银环皱了皱眉:“危难之时张达对我不离不弃,我对他感念至深,这样也不成吗?”
他那副文绉绉的样子让棒槌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大龙头杀伐决断令出如山,属下对其恭恭敬敬莫敢不从,坐在那个位置上,要狠要辣要无情,只有这样手下人才不会生出叛反慢待之心。”
赵银环道:“你说的是近之则不逊的意思吧?”
棒槌的脸色黑如锅底,赵银环垂下头思索片刻,抬起头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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