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轻响,一个白色的圆滚滚的物事落在脚边不远的地方。
白如冬一惊,一把将杜奎海拦在身后,随后走上去捡起,却是一个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团,杜奎海掏出火折子引燃,凑近了细看:“白小小在大乘教。”
短短几个字,白如冬有如五雷轰顶,与杜奎海相视一眼,两人忽然拔足狂奔,向门外抢去。
门外巷口人影一闪,白如冬风驰电掣般衔尾追去,前面那人身量不高,走得飞快。但与白如冬相比还是慢了许多,待他发觉有人追赶时已经晚了,白如冬虎扑而来,一手叼住他的腕子反手甩出。
那人惊叫一声,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噗通”摔倒在地,疼得他在地上左右打滚,惨呼不止。
白如冬一脚踩中他的胸口:“你是谁,”将那纸团在他眼前一晃,恶狠狠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彭宇气道:“你他妈的不识好人心,我好心提醒你,你却这般待我?”
白如冬上前便是一脚,彭宇又是一声嚎叫,杜奎海赶上前将白如冬拉住:“如冬,稍安勿躁。”
白如冬喘着粗气抽回叫,杜奎海将彭宇从地上拉起:“我是应天府衙的捕头杜奎海,你叫什么名字?”
“彭宇。”
杜奎海道:“彭宇,你可认识这位白捕头?”
彭宇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但是谷雨认识他。”
谷雨的名字一说出口,白如冬仿佛被怒火点燃的雄狮,疯了一般冲上前揪住彭宇的衣领:“那个王八蛋在哪里?你是他什么人?他是来挑衅我的吗?”双目赤红,青筋暴起。
彭宇被他煞气的一张脸吓坏了,忙不迭地向后退,杜奎海拉住白如冬的胳膊,他意识到徒弟在妻女遭遇惨祸之后失控了:“如冬!如冬!听他说下去,放手!”见白如冬无动于衷,右手把住他的肘关节反扭,白如冬这才松了手。
杜奎海拦在白如冬身前,但更像在保护彭宇:“你与谷雨什么关系?”
彭宇哆哆嗦嗦道:“我和他不过偶然相遇,他差我给白如冬带句话,白小小还活着,被送入大乘教。”
白如冬身体筛动:“小小死了!谷雨干的!这个畜生不仅不悔过,还要搬弄是非,我。。。我要杀了他!”
杜奎海不为所动:“那谷雨呢?”
“他。。。”彭宇犹豫道。
两人原本约好赶去旧人,出了兴善寺不远谷雨却改了主意。命他改道白家,将白小小生还的消息告诉白如冬。彭宇当然不肯,他自认为做过逃兵,对临阵脱逃的事极度敏感,心中又对谷雨放心不下,生怕他落入贼窝,被贼人抓住甚至宰了。
谷雨拗他不过,答应他送信之后便立即赶往那处宅子,两人同时动手。
他却不知谷雨的心意,谷雨瞒下韦捕头夫妇身亡的消息,心中对他过意不去,更坚决不能容许他再出事,借故将其支开,他则要演一出“单刀赴会”。
彭宇来到白家顿时傻了眼,因为谷雨只告诉将这纸团放在显眼处,不要惊动白如冬。却不知道白家因为昨夜一场吞天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彭宇鬼鬼祟祟摸进来,瞅见废墟之中两个模糊的身影,打定主意扔了就跑,却也不想想人家年少成名,武艺岂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比的?
杜奎海郑重地道:“少年,不是我不信你,你我素不相识,想让我凭一张纸条就信了你的话,未免草率了些。”
彭宇一番好意被人质疑、诋毁,气得他火冒三丈,冷冷地回敬道:“你爱信不信,话我已经带到了。”转头便走,只是走不出两步,肩头嘭地被人抓住,这一次却是杜奎海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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