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使了个眼色,两名家丁上前逼近娇娘,娇娘眼中透出绝望,她畏惧地一步步后退。
马父不再看他,而是看向街道尽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潘从右看上去有几分面熟,但一时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夜深人静,原本静悄悄的扬州府衙忽然热闹起来,大牢灯火通明。
康班头坐在桌子后,看着面前的潘从右、丁临和谷雨,语气不善:“三位,说说吧,究竟为何要绑架马家的新娘?强抢民妇,这罪名可不轻啊。”
潘从右道:“那位是马公子的父亲吧?”
“这不挺机灵吗?”康班头笑了笑道:”马先生是高知府身边的红人,向来说一不二,你莫不是瞎了眼,惹他作甚?”
潘从右沉吟片刻:“我要见你们知府。”
“知府大老爷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康班头嗤地笑了出来:“你也配!”
潘从右自怀中掏出一块腰牌仍在桌上:“将这块牌子拿给高如义看,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高如义是知府老爷的名字,康班头心中咯噔一声,他有些慌了:“你。。。你认识我们老爷?”
潘从右不答,脸色深沉地看着他。
康班头将那块牌子看在手里定睛细看,见那牌子呈椭圆形,光泽明亮,牌正面竖刻篆书“巡察御史潘从右”,康班头脸色唰地白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叩见。。。”哆哆嗦嗦竟然说不出话来。
巡察御史他虽没见过,但也知道这是悬在百官头上的一把利剑,尤其对于地方官员而言,更是畏之如虎。
他只是普通一胥吏,巡察御史于他有如大象与蚂蚁的区别,从未想到有一面竟和这杀神撞个正面,而且还是被自己绳捆索绑投入狱中,康班头只觉得股间尿意汹涌,三魂早已没了气魄。
捕快们不明就里,见康班头丢了魂的模样,便知情况不妙,纷纷跪倒在地。
潘从右还是那副样子:“康班头,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康班头如梦方醒,抄起象牙腰牌飞也似地从大牢中跑出,他一路带风,慌慌张张地跑到后衙,放声大喊:“大人!大人!不得了了!”
高如义从睡梦中惊醒,腾地坐起身来。
高夫人两眼未睁,含糊地道:“怎么了?”
高如义五十多岁,白发苍苍,揉了揉眼睛:“方才梦见陛下念我功苦劳高,擢升入京,御书房中设宴款待,我想想吃的什么,唔。。。龙井虾仁、葱烧海参、御膳烤鸭。。。”
高夫人没好气地道:“你已过知天命的岁数,还做那春秋大梦,发癔症了不成?”
“大人!大人!京城来人了!”
高如义噌地站起身,侧耳听着外面康班头的喊声:“难道老夫美梦成真了?!”
康班头狼奔豕突跑到院中,举手正要叩打门环,门却吱呀一声打开,高如义的脸显得比他还要激动,康班头喘着粗气:“大人,京城来人了,派下官来寻你!”
高如义保持着矜持,嘴巴咧到耳朵根:“速速带我去见,不知上官身在何处?”
康班头哭丧着脸:“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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