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们纷纷围上前:“陆姑娘,没事吧?”“陆掌柜的,有没有伤到哪里?”
陆诗柳四下看看,没有发现伤痕,心有余悸地摇摇头:“你没事吧?”问的是胡时真。
胡时真从地上爬起:“我没事。”
陆诗柳眼见大火蔓延,目光中露出惊骇之色,从地上捡起水盆,冲入火场。
胡时真顾不上疼痛,撒腿便向远处跑去,慌慌张张跑到白铺,正巧有兵马司和巡捕营的人马在此休憩,为首的正是那叫张弛的小伙儿。待胡时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明情况,张弛当即就急了,点齐人马带上装备,跟在胡时真身后浩浩荡荡而来。
这些官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水龙喷射出小臂粗的水柱,迅速将火势压制住,盏茶功夫便不见了明火,唯有缕缕青烟和焦糊的味道弥散在夜空中。
陆诗柳坐在木凳上环顾四周,几张桌椅被烧,两面墙被烧得黢黑,门脸受损最为严重,如果翻修又将是一笔不菲的支付。
她两腿发软,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张弛走到她面前,庆幸道:“陆掌柜,好歹人没事。”
“多谢大人。”陆诗柳拢了拢头发,规整着散乱的衣衫,即便事情糟糕如斯,她也不愿给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张弛道:“自家人,谈什么谢不谢的,周捕头有令,是咱们没有护你周全,还要跟你说声抱歉。”
“周。。。周捕头是好人。”陆诗柳垂下泪来:“全怪我自己不小心,若是小心着些,也不至于闹出这场灾祸。”
张弛只能徒劳安慰几句,领着官兵收拾装备扬长而去。
陆诗柳抹去眼泪走到门口,向街坊邻居团团作揖:“诗柳一个弱女子,平日里有赖各位帮衬,心中感激不已,今日之事全是诗柳大意所致,给各位添麻烦了。”
“无妨无妨,人没事就好。”
“散了吧,回家睡觉了。”
街坊们端着水盆打着哈欠离开,不消片刻功夫台阶下只剩了一个胡时真。
“多谢胡公子搭救之恩。”陆诗柳郑重其事地施礼:“既救了我,又救了小店。”
胡时真摆摆手:“你我也算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在下读书不在行,倒是有把子力气,方才情急救人,言语无状,你不要见怪。”
“严重了。”陆诗柳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方才确实误会人家来着。
胡时真道:“时候不早了,陆掌柜的,您也早些休息。”转身走去,陆诗柳见他脑后鲜红一片,惊叫道:“呀,你流血了。”
“无妨。”胡时真显然早注意到了,只是刚才乱作一团,他也没有声张。
陆诗柳追了两步,胡时真头也没回,摆摆手走远了。
陆诗柳心中感动莫名,定定地站了很久,四下里又恢复了安静,安静地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才转过头,面向她的茶点铺,愁绪慢慢爬上她的眉头。
呆立良久,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
脚边磕到了什么,那物事黑漆漆一团蹦出老远。陆诗柳皱着眉头紧走几步弯腰捡了起来,托在掌心中细看,却是一串观音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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