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翰满意地点点头:“差人沿路送往扬州,交给樊志华。”
崔巡检收拢包袱:“下官这就去办。”
邓文翰沉吟道:“都这般时日了,还不见他回返,事情怕是更棘手了。”
崔巡检心中一沉,他与邓文翰一般心思,只是上官既然如此说了,自己只能违心安慰,只在琢磨着如何开口,师爷入内禀道:“家翁,傅通傅员外求见。”
崔巡检没好气地道:“他来做什么?”
邓文翰挥挥手:“带他进来。”
傅通面色焦灼地走入后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不止:“求知县老爷给犬子一条生路!”
“老傅,你何故如此?”邓文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不是让你去找你儿子了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傅通见他神情,还以为他装腔作势,心中更加恐慌,颤声道:“邓大人,犬子纵有不足,但看在草民的面子上还望放他一马,我一定让他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再不给大人惹祸。”
邓文翰眯起眼睛:“老傅,你先别急,起来把话说明白。”
傅通恍若未闻,地砖嗑得邦邦响,他认准了邓文翰在给他警告,为今之计只有让他松口,傅晋闲方有生还之机,邓文翰多番劝说未果,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向崔巡检使了个眼色。
崔巡检会意上前,揪住傅通的衣领,反手便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傅通额头见血,两颊高肿,嘴角挂着血丝,眼眶泛红,可怜巴巴地看着邓文翰,邓文翰气极反笑:“老傅,咱们多年的交情,我能对你儿子下手吗,你又不是患了失心疯,闹这么一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通呆呆地看他半晌,嘴唇打着哆嗦:“当。。。当真不是你干的?”把管家听到的消息转述给邓文翰听了,又道:“这樊志华难道不是巡检司的人?”
崔巡检下意识地点点头:“是。”
一瞬间傅通的脸色变得灰败。
崔巡检反应过来:“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人却是我的手下,但他昨日追赶唐定钊等人一路南去,早已离开高邮县,如何寻趁你儿子的麻烦?”
“这。。。”傅通懵了。
崔巡检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人转头看向邓文翰。
知县老爷脸色铁青,比之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喃喃道:“难道是有人假借他的名字行凶?可为何要对傅晋闲下手呢?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一句句追问,崔傅二人一个也回答不上来,邓文翰霍地站起身:“关闭城门!”
“不妥!”崔巡检吃了一惊,本能地拒绝道。
邓文翰吃人般的目光向他看来,崔巡检颤声道:“既无兵乱又无流民,为何平白关闭城门,大人,要对朝廷有个交待啊,否则这乌纱帽。。。”
邓文翰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谁说没有,难道你忘了吗?黑山寨的山匪今晨才在县城里行凶,本官闭城缉凶,誓要将山贼缉拿归案,还百姓以朗朗乾坤,崔巡检,这个理由足够你对朝廷有交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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