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听着老妪的指责,却不辩解,只咬着嘴唇,一脸倔强的样子。
这时,周围的围观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孩子怎么回事,缘何要偷盗何老妪的月饷啊?”
“我知道,这个小娃娃叫齐琼,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的父母亲人全都不在了,没有谋生的法子,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是被欺负,我听说啊,这何老妪的孙子就总是欺负他,不仅抢他的吃食,还对他拳打脚踢的。”
“啊,那按你这意思,齐琼这也算是报仇了?”
“何老妪虽然宠自家孙儿,但是她是无辜的啊,齐琼这小子偷盗何老妪的月饷,欧阳小姐定然是要还何老妪公道的!”
……
欧阳橘站在两人的前方,此时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此事怎么解决,最后都可能会被指责有失公道。
那齐琼自然有错,但他却是个可怜的孩子,平日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同龄人欺负,若是责罚他,定然会有很多人心生同情而对她不满。
而何老妪一直在欧阳府做事,是欧阳府的家仆,平日里除了特别宠溺自家孙儿,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但她的孙儿确实经常欺负齐琼,何老妪年岁又大,如今还被偷了月饷,责罚她就会有些不近情面,可若不责罚,定然有人会说她偏袒自家人。
欧阳橘如今才刚接管欧阳家事务不久,若是做了什么能让人落下口舌之事,定要被那两个私生子在背后诋毁,很是头疼。
说到这了,就顺带一提,虽然欧阳橘是欧阳家唯一的嫡子女,但后来又蹦出了两个私生子女,还是一对兄妹,导致欧阳橘的母亲被气得病倒在床。
她的便宜老爹虽然依旧宠爱她,但对于欧阳夫人,却愈加不管不问了。
欧阳橘自然不能放任两个私生子女的势力扩张,作为母亲唯一值得信赖的支柱,她必须站出来,主动承担欧阳府的事务。
但碰到今日这事,她不由开始思考:若是她父亲欧阳曜碰上这事,又该如何解决呢?
虽说欧阳曜渣是渣,但是管理起家族和海城来,确实是手段过人,且民众对他的感观也非常好,平日里非常具有威信力。
不过恰好此时欧阳曜并不在府中,否则她还可以向自家父亲求教一番。
就在这时,有一名小厮突然急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边慌乱地喊着:
“欧阳小姐、欧阳小姐,有贵客来访!”
欧阳橘本就烦着呢,看这小厮手忙脚乱的,更是皱了眉,道:
“何事慌慌张张的,慢慢说与我便是。”
于是那小厮站定,喘了一会儿气,才擦了擦汗,道:
“那女子自称姓‘祁’,说是欧阳小姐您的好友。”
欧阳橘闻言一愣,姓“祁”?
“祁”这个姓氏在玄界并不多见,若说是好友的话,欧阳橘只认识一个。
莫非是……她?
遥远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欧阳橘顾不得此时场面复杂,赶忙道:
“此事我晚点再处理,快快带我去见那贵客!”
一晃六十年,欧阳橘的心性与之前大不相同,要成熟了许多,更懂得了借力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