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该怕的。
但是严婉儿却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翻腾着兴奋,肾上腺激素分泌旺盛似的,整个人都处于极度躁动的状态,甚至于每个细胞都想要冲破束缚,重获自由。
“你说这些闹事的都是什么人啊?”
商系舟低头看她,正瞥见她绯红薄透的玉质耳垂,粉嫩的像瓷器。
他想到了周幽王为哄褒姒烽火戏诸侯的故事来。
此时此刻,会场嘈杂混乱,而他,想做周幽王。
“是皖系军阀为了促成参战案搞的事情。”他压低声音,在严婉儿耳旁解释,“伤不到我们的。”
周幽王是做不成了。
内情却可以解释说给她听。
阿碗又不算外人。
参战提案一直通过不了,皖系的政客便想出这样一招来。
商系舟是不支持的。
在他看来,暴力不能很好的解决政治问题。
政治要靠谋略。
但是,皖系政客众多,不是他一家独大的,段总理听了觉得可行,他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
严婉儿还想继续问点东西出来,却见有人已经站上了桌子,高声宣称:
“如再不能开国会,即请政府下令解散,若政府不肯,我等用火将议院烧却。”
闯进来的人跟着喊,“火烧议院!”
“火烧议院!”
接着又是,“通过提案!”
“对德参战!”
这一句一句的,听着像是严婉儿小时候玩得“开火车”游戏。
想到此,她不由笑了出来。
商系舟早就放开她了,正抽烟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凝重,听到她噗呲一声儿笑,不由得扭头。
将香烟拿开,问:“笑什么?”
语气同烟雾缭绕,轻轻渺渺,与此时会场的宁静大不相同。
严婉儿说:“原来政事也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文明戏。”
可不是。
袁总统死后,军阀混战,在京城这个戏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
西南地方实力派不服管教,中央坐镇的黎大总统资格又不够。
想到此,商系舟也不由得轻笑,眉头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