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历色苒:“这世上没有鬼魂一说,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那这……”县长欲言又止的看着笔墨纸砚。
那人说:“管他是人是鬼!只教他有来无回!”
口气好大。
“师爷”嘴角抽搐,“如何让他有来无回?”
说的还像那么一回事,关键是他们也不能捉鬼呀!
那人瞪他一眼:“闭嘴!”
然后转头对县长说:“最好还是找捉鬼的法师,来看看。”
县长苦笑摇头:“他让今日中午就把文书拿出来。哪有时间去找得道高僧?”
真是赶鸭子上架。
那人反问:“那你先找文书吧!”
县长还是摊手苦笑:“文书也没有。”
这话不止让眼前的人愣住,连旁边偷听的落水鬼和王瑞昌都面面相觑。
县长感受到多条视线紧盯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说:
“这王瑞昌,在我们那也算个人物。”
王瑞昌得意摇头,样子神气极了,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
县长继续说:“他从五六岁就开始上私塾,十几岁就开始考科举。”
俨然是神童的开局。
王瑞昌越发昂首挺胸。
谁知,县长长长的叹息一声,就像昨天下午那一口绵长的大烟,深深沉入肺腑,直呛得人狂咳不止。
然后他说:“那王瑞昌年复一年,毫无另外的名落孙山……”
故事突然发生转折,连王瑞昌这个故事里的人也被弄得措手不及,神情定在上一刻,还是狂喜的样子,只是这里面又透着茫然。
县长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他比我大两岁,比我先上学堂很多年,最后,我考上了秀才,又中了举人……”
他说的这样轻松。
就像他推到桌面高垒的牌塔一样,就像挥霍金钱一样。
总是轻易的不能再轻易了。
“他还是什么功名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王瑞昌颇为激动,拉住落水鬼:“他胡说八道!”
王瑞昌一脚一脚的朝县长屁股踢去。
都踢了个空。
穿空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