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非主观能动要跑,是被袭击了。
一根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红绸缎飞过来,把他的身躯团团缠住,拖着他,往暗处而去。
林清月一路上听说了,有些鬼物,会觊觎别的长得漂亮的少男少女,在仪式结束后趁机抢亲,把人偷进洞房酱酱酿酿。
没想到祝言就被看上了。
林清月立刻抽出刀,追上去,要去砍那条不怀好意的红绸。
鬼村民看到她的刀,喊道:“使刀的女修!就是她,破坏了村子!”
鬼村长立刻在高台上望过来,嘶吼:“抓住她!”
场面兵荒马乱。
林清月握刀使了招画地为牢,地面上厚厚的红纸,被她刀势所带,纷纷扬扬飞起,遮蔽住所有人的视线。
追捕她的鬼物被迫停下脚步。
林清月驭刀起飞,又朝祝言被掳走的方向追去。
她最终在村外小溪中,某一块偏僻的岩石后,找到了祝言。
祝言似乎摆脱了觊觎者的纠缠,找了处隐秘的角落藏身。
林清月收起武器,涉水走到溪中央。
祝言背贴着一块山岩,腰部以下浸在冰凉的溪水之中。
他好像不太舒服,头发半湿,睫毛上水珠颤栗,浑身在微微地颤抖,听到水声哗啦袭近,像一只被人欺负坏了的小奶狗,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略有些惊慌地看着来人。
林清月起了怜爱之心,小心站在他跟前,轻轻地唤了一句:
“小言。”
“姐姐,”纤长洁白的手指抠着山岩,哽咽的声音无助地求助,“我、我感觉有点奇怪……我的身体……好像又生病了……”
林清月连忙安慰他,“是酒的问题,不会对你造成生命危险的。”
祝言背部,在岩石粗咧的表面蹭了蹭,“除此之外,我的心脏也很难受。”
莫非酒中还有别的危害添加?林清月慎重起来,“你描述下怎样的难受法?”
“我不知道……”祝言抓着林清月的手,越过红色外衣、红色中衣,隔着白色的里衣,让她感受他心脏的跳动。
“我一想起,姐姐和祝七、墨小辰、长陵之流关系匪浅,却对我置之不理,我的心就很难受,甚至姐姐,今晚还想把我推给别人……”
林清月听着这些台词不太对,但祝言柔弱得一本正经,就默认祝言真的是在描述问题。
林清月说:“小言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呀,如果你觉得我忽略了你,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们现在陷入了无限循环之中……”
溪水波光粼粼的光影,半明半晦地打在祝言脸上,他犹如黑暗中诞生的水妖,神秘又蛊惑。
他看林清月认真地给他解释,心间泛着微妙的挫败感。
“呃……”林清月一顿,因为少年抓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探进水中,就按在他的大腿侧。
“姐姐,好姐姐,”少年流下泪,哀哀地求,“我难受,你帮帮我,帮帮我。”
林清月头皮发麻,几乎跳起来,“这事我帮不了你。”
“姐姐,我真的难受。”少年靠过来,搂着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啜泣着,眼泪很快把她肩膀上的衣裳润泽了。
他磨了又磨,林清月向来见不得祝言哭,心软妥协了。
她视死如归地说:“你……自已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