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被谢渝喂了醒酒露,神志清醒了大半。
她托着头侧躺在床,看师无宴,慵懒地站在面前,扯开他浅金浴袍的系带。
妖界以兽类的特征为荣,即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收敛起尾巴耳朵,为了和他们眼中卑贱的人族作出区别,也不会掩藏起来。
越是血脉高贵的皇族,越是固执如此。
师无宴私底下为了讨好林清月,收起了毛绒绒的尾巴耳朵,这会,他只是一位过于貌美的人族男子。
林清月喜欢他如此费心,看着高高在上的殿下,为她抛弃一切底线,变为摇尾乞怜的狗,她卑下的内心,感到征服的快乐。
没错,她已经腐烂不堪了,她是黑暗里的怪物,轻视一切光明的灼热的东西。
她只要世界与她一起沉沦。
她美好的炉鼎们,越是摆出一副“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地狱”的深情神态,越激发她内心黑暗的一面。
越让她想拉着他们泥淖里打滚,染满尘埃,脏透了,就算死,也只能和她烂在一块。
可是为什么她越沦落,他们的表情就越不忍呢。
谁需要恶心的同情啊。
林清月懒得去探讨过于博大的真相,就像封烨隐晦的死因,就像此时此刻,美人如花走下云端,她只要此时此刻。
林清月在灯下,笑吟吟地端详师无宴。
他不仅脸美得像艺术品,连躯体也是艺术品,无一不是造物主的偏爱。
劲瘦有力的腰,紧实又不过于粗犷的肌肉,恰到好处的柔韧优越。
漂亮的男人,就算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看着也是一项享受。
林清月随意地招招手,师无宴便过来了。
他俯下身,一头华丽的银发,随着他的动作,流淌到林清月的脸侧。
林清月抬起他的下巴,手指轻抚他额间艳丽的妖纹。
林清月有风采各异的炉鼎,和他们戏耍起来,各有各的乐趣。
如是谢渝,她喜欢撕开他清冷高贵的外表,剖出他骨子里最自我厌弃的疯狂下贱;
如是涂山决,她喜欢他暴烈的作风,喜欢他不死不休地爱着她,而看着邪肆的涂山决失去他的骄傲,命令他跪下来,是另外的快活;
如是冯摧,温厚如长兄,她能够在他身上得到类似于兄长的所有疼爱,不顾一切的包容;
如是封烨,病态的世家公子,如同生病般,戒不掉地爱着她,她喜欢他一遍遍地从地狱里爬出来找她的痴态;
至于师无宴,让他这张昳丽的脸,因为失控而变得狰狞,是她乐此不疲的游戏。
“等等。”
林清月迟疑地嗅了嗅:“你身上怎么有谢渝的香味?”
比不上谢渝天然的体香,但味道仿得有七八分像了。
师无宴得意地:
“封烨说,你喜欢腻在谢渝身上,是因为他香,所以他给我们每人一瓶香露。”
卧槽,封烨这招毒辣啊,是要破坏掉谢渝的独特,让他的香气变成随处可见的庸脂俗粉气。
林清月震惊:“你们不能因为我偏爱谢渝,就合伙来对付他!”
想想不争不抢的谢渝,林清月对他更加怜爱了。
师无宴让林清月看他挂衣架上的白衣,“哼,不就喜欢他穿白衣吗,以后我也穿白衣。”
林清月吐槽:“艾莉是你吗师艾莉?你就算穿谢品如的衣服,用谢品如的香水,你也替代不了他的。”
“爱你?”师无宴香香林清月,“我当然爱你了。”